瓶冰水,李瘸子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
此时裤子上的尿液飘散出阵阵骚气,让他不禁感到汗颜。
“真特……么的丢人,幸亏家里只有我自己。”
李瘸子刚打算解开腰带,换下脏裤子,不远处供桌上掉落的遗像不由得瞬间让他化作泥塑木雕。
“阿远,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回来过么?”李瘸子声音颤抖。
此时客厅里的镜子倒映出自己那张惊恐万状的脸。
更令他崩溃的是,脖子上那一圈爪痕清晰可见……
从李瘸子家里全身而退的刘门心情大好,忍不住捂嘴偷笑。
“够你喝一壶的了,看看亲儿子的话你听不听。”
猛然间,刘门一抬头,看到街对角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蜷缩着蹲在马路边上。
姑娘目光呆滞,仿佛灵魂被抽干了一般。
“阿花,你怎么在这儿?”刘门大步流星地跑了过去。
何花一见是刘门,满肚子的委屈喷涌而出,她一把抱住对方,放声恸哭。
街道两侧的行人步履匆匆,却对这两个年轻人置若罔闻。
香江夜晚的大街上永远少不了争吵哭泣的情侣,早已见怪不怪。
“你是说你被家里人赶出来了?”
何花点了点头,抿着嘴说道:
“昨天你离开不久,我便被赶了出来,妈妈说我是不孝女,何家没有我这样的女儿。”
“那你现在住哪儿?”
何花支支吾吾,半晌也没回答出个所以然来。
刘门心思一沉,他知道阿花早年失学,家庭环境特殊,很少见她有朋友往来,恐怕昨晚……
想到这里,刘门的心一酸,拿出了自家钥匙。
“给,去我那儿住吧。”
何花娇躯倏然一震,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一,“你偷偷跑出来干嘛?”
“呃……我原本想出来找你的。”
硬生生被憋出的一句谎话,却让姑娘的心美出了花儿。
……
清晨的阳光洒向朝气蓬勃的黄河广场,学员们一个个斗志昂扬。
李文升对现在的A班越来越满意,病假归来,同学们的训练不仅没退步,反而精进了不少。
看来自己“伙同”B班戚sir的刺激疗法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想到这里,黑面神暗自偷笑,这一招还真是屡试不爽。
几乎每期训练学员,教官之间都会采取相应的策略。
“A-squad-fall-in!”
“报告长官,A班21人,全员到齐。”刘门阔步上前,精神抖擞。
李文升点了点头,心想刘门果然是个可造之材。
昨天经历了那么多事,还因为那个无赖收到了严厉的警告信。
但看得出,小伙子几乎未受到丝毫影响。
“归队!”
黑面神话音刚落,但见门闸站岗的安保人员急匆匆朝着自己的方向跑来。
“怎么了?”
“李sir,您快去看看吧,昨天的那个投诉人又来了。”
一句话所有人的心都不由得一沉。
该赔偿赔偿,该道歉道歉,不是已经协商好了么,怎么又来找茬?
队伍里,唯独刘门面不更色,淡定得令人不解。
“班长,你带领大家操步,我去看看。”
跟着安保人员疾步赶向门闸的李文升心中百感交集。
“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不禁让向来沉稳的李sir都为之震惊。
只见李瘸子光着膀子跪在门外,身背后背着七八根荆条,满脸的歉意。
“我……靠,廉颇与蔺相如!负荆请罪么?”李文升满腹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