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源抱着清水遥头也不回地离去。
这一幕令一旁的清水正雄焦急不已,指着一旁河流低矮的地方赶忙说:
“从那里过去,顶多三十分钟便能过去对岸,届时或许他们并没有跑远,运气好我们就可以立马抓住他们。”
众人有些迟疑不定的望着水岛宏人,他们并不觉得那么有胆气的少年白痴一般在原地等死,追上去多半也是找不着,况且影影绰绰的杂木林令他们心慌意乱,里面彷佛隐匿着深沉的怨念,唯有手中燃烧的油灯才能给予他们一丝安全感。
可没有祭品,永夜仪式无法进行,届时阴世之门破封,所有含有暮隐村血脉的人都要死,即便逃到天涯海角,噩梦也会如影随形。
水岛宏人盯着桐源与遥渐渐模湖的背影,他那浑浊的老眼一阵恍忽,冷风吹过他杂乱枯长的白发。
他遗憾地心想,维持多年的月神祭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而毁于一旦,他愧对月见神社神主的位置,愧对水岛的列祖列宗。
即便再怨恨,再不甘,也明白桐源与遥已经逃离他所掌控的范围。
目前唯一能做的,便是补救,将永夜仪式进行下去。
耳边是橘红色的油灯燃烧的噼啪声,湍急的河流奔腾不息,寒冷的夜风将他皮肤的汗毛吹得竖起。
夜已深,不知不觉,已经到凌晨的时候了。
“族长!族长!”
清水正雄无比焦急地催促着,恨不得飞到对岸将桐源与遥抓回来。
“正雄,已经来不及了。”
“族长?”
清水正雄的表情有些错愕。
“现在召集所有的族人,在月见神社的地下集合,部分人和我回到水岛祖宅。”
“祖宅?”
“祖宅那里或许有补救的方法。”
听见水岛的话,众人无比惊喜,没想到还有补救的方法,见状,清水正雄只能暗恨地收起柴刀,不甘的望向对岸:
“回去!”
片刻后。
水岛一族包括附庸清水一族所有人,排成一列队伍,小心翼翼的顺着被损坏的月见神社鱼贯而入。
此时洪水已退去,露出残破不堪、废墟一般的月见神社,只见几名神官模样的男人上前,来到献祭仪式平台的下方,拉起一道隐蔽的木门。
木门的下方露出一条圆形的石梯通道,里面幽暗无比,深不见底,许多族人一阵惊愕,他们许多人并不清楚原来能从这里通向月见神社的下方。
所有人在神官的指引下慢慢顺着楼梯下去。
暮隐村的另一边。
水岛一族的祖宅同样的恢弘大气,平日里常常有族人在外围看守,在水岛宏人的严格命令下,没有他的命令,无人敢踏入,被抓住轻则紧闭,重则驱逐甚至处死。
所以无人敢踏入此地,即便清水正雄来这里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祖宅的大堂里,供奉着水岛一族的列祖列宗,其中便有水岛宏人的父亲以及两位兄弟的灵牌。
清水正雄在祖宅外等候,水岛宏人则带着两名族人走了上去。
水岛宏人翻开祖宅里的暗格,找出了先祖的遗训。
在暗澹的夜色中,水岛持着油灯,翻开几卷先祖的遗训,一丝不苟的读阅着。
其中一宗遗训他早已背的滚瓜烂熟,上面记载的正是先祖所说,若在永夜仪式前,巫女意外身亡,该如何将月神祭以及永夜仪式继续进行下去。
他只是再上来确认一番罢了。
祖宅外,阴风阵阵,狂风呼啸而过,某种恶念的窥视,某种难言的窃窃私语,都无法令他产生丝毫波动,冰冷的童孔毫无感情的将祖训记下。
这时,水岛宏人回忆起先前桐源神神叨叨的一番话,心生疑惑,于是翻找着古旧的竹卷,试图阅览所有先祖的遗训。
随着时间流逝,水岛宏人看到一些与月神祭、永夜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