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卫家方面早已做好迎亲准备。
病恹恹的卫风身披大红喜服,胸口挂了一朵大红花,在两个小厮的搀扶下,费力地撑着眼皮,站在喜堂中等候吉时到来。
及看到气质万千的蔡琰款款走过来的时候,他终于坚持不住了,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之后再也没能醒过来,当天下午就走了。
走的很赶。
与此同时,安邑城外道观。
小天师张孟放下木偶和银针,擦拭着额头上冒出的汗珠,对众弟子说道:“好了,无所不能的天师已经将这个恶人带到了另一个世界,接受应有的惩罚。”
听见这话,众弟子犹自未信。
你说带走就带走?
我们虽然笃信天师教,但师父你只是个天师啊,又不是神。
难不成真能隔空索命不成?
就在众弟子一脸怀疑的当口,张孟最小的弟子从道观外跑进来,气喘吁吁喊道:“师父死了,死了。”
张孟瞪了这个冒失的小弟子一眼。
小弟子缩了缩脖颈,“是卫风死了,半柱香之前死了~”
嘶~~
众弟子哗然变色,倒吸一口凉气,纷纷惊惧的看向张孟,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这种隔空索命的手段,太有威慑力了,只是想一想,他们就四肢发抖。
这以后谁敢不听话,小针一扎,走你!
太可怕了…
……
河东,卫家,偏房。
蔡琰孤零零坐在木床上,听着外面的恸哭声,心里委屈之余,还有些后悔。
原本她应该在喜堂,而不是偏房,但卫风良辰吉日突然病亡,大喜变大丧,喜堂被布置成了灵堂,她被赶到了正房;可屁股还没坐稳,正堂也被布置成了灵堂,于是她又被赶到了偏房,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她倒是带来了陪嫁丫鬟小翠,可小翠也是两眼一抹黑,一个人都不认识,只会在一旁都囔。
“小姐,您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嫁过来;如果您不嫁过来;相公也不会死;如果相公不死,咱们也不会沦落到这么一个伤心的地方;如果咱们不沦落到这么一个伤心的地方,咱们也就不用受他们的气了。”
“唉…”
……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无数匹快马奔出洛阳八门,顺着官道奔向四面八方,将消息传往全国各地。
“这是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啊?”
“那个官差手里好像是丧谕!
”
“陛下驾崩了!?”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众人,皆惊讶不已。
陛下今年才三十出头,怎么就挂了?新皇帝是哪一位啊,不会是那个刘辫吧?掌权的不会是那个杀猪的何进吧?
可千万别是他啊。
无数匹快马不断地奔走着,去往一个个州郡。
各州刺史、州牧、太守率领全体官员,满脸肃穆的躬着身,聆听完新皇帝刘辫的圣谕,随后做鸟兽散,该干嘛干嘛去。
自黄巾之乱后,朝廷对各州郡控制力急剧下降,各地州牧太守趁机拥兵自重,名臣实王,帝国倾覆之势已经不可逆转。
现在,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引子,就会引爆帝国坍塌的多米诺骨牌。
这个引子很快就来了。
何进鸩杀董太后于河间国之后,又招董卓入京,试图假借他人之手诛杀阉党,然而没想到,被逼急了的十常侍干脆来了个鱼死网破,把何进枭了首。
司隶校尉袁绍大怒,伙同虎贲中郎将袁术,中军校尉曹操,率军冲进皇宫,一通大杀特杀,直杀到皇宫中血流成河。
但见无须者,不管其是否是太监,全部乱刀砍死。
与此同时,董卓正兴冲冲率领三千兵马,往京城方向赶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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