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迎击,最多时候一日十战,突厥还会相助。
但之后刘世让龟缩城内,只可能是苑君章率步卒攻城,剩下的几万突厥兵……难道指望他们突然集体梯度,吃斋念佛,不去劫掠地方?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李善以商道聚财,吸纳人口的计策发挥出了巨大的威力……李善没想过会这么夸张,苑君章也没想到。
云州亲信几乎每日一封信叙述百姓逃亡,苑君章今日亲自出巡,他站在云州、朔州去代州的商道上,看着面有菜色的百姓络绎不绝的向东而行……这一幕给了苑君章极大的刺激。
苑君章并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但他很敏锐的察觉到,民心已去。
本就依附突厥,更是以马刀掌朔、云二州,民心对于苑君章来说并不重要,但他也知道,百姓都活不下去了,自己也无计可施。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更何况别说两州百姓,就是自己麾下都有不少兵丁逃亡,甚至还有亲卫弃之而去……比如跟着苑家几十年,服侍三代的洪家亲卫,长子在自己身边,次子战死,三子跟着二郎,结果因为和突厥为粮草一事起了争执,二郎索性将一家人全都送去了代县。
想了想,苑君章又骂了几句,凭的尚未加冠的少年县令,倒是使得好手段!
看似简单,却如同一张大网,将自己牢牢束缚,让自己无计可施。
“二郎君求见。”
门外响起亲卫的禀报声,苑君章嗯了声,但想起了儿子苑孝政,又忍不住骂了李善几句……这厮可真不是个好鸟!
在欲谷设率大军南下之后,苑君章几度试探后,立即确认了一件事,李善的存在或者说关于李善的消息,分量不轻……至少在欲谷设心目中是个分量不轻的砝码。
但还没等苑君章想想怎么使用这个砝码,苑孝政就从代县回来了……喜滋滋的告诉他,李师收孩儿为徒!
苑君章当时脸都白了,如果让欲谷设知道这件事……这位颉利可汗独子可从来是个不讲理的人。
眼神复杂的看着儿子疾步而来,苑君章叹了口气,他还想过让儿子和李善划分清楚……什么师徒之名,那都是扯澹,没有的事!
但不说苑孝政要认这个老师,当苑君章听儿子吟诵了那篇《陋室铭》之后,就知道这师徒名分是掰扯不开了。
李善那厮,太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