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洞房花烛她都不去,那太子妃颜面何存。
“可是……”
祈泠合上眼,“既来之,则安之。”
秦嫣闭嘴,继续撒花瓣。
泡了约莫半个时辰,祈泠从汤池里起身。
秦嫣递给她软巾,祈泠行至玉阶上坐下。
软巾随意搭在身上,祈泠捏着角擦拭水珠。
秦嫣把桁架推到她身旁,祈泠站起身,软巾滑落,秦嫣接住挂到桁架上。
伸手执起长长的白布,秦嫣熟稔地围着祈泠胸口缠了好几圈,最后系好。
祈泠皱了皱眉,“太紧了,不能放开些吗?”
“不能。”秦嫣拒绝。
祈泠叹了口气,秦嫣又一一把衣袍给她穿上,“殿下您得上点心,以往宫里没有主母还能松散些,如今有了主母,您得时刻小心,太子妃可是姬家的女儿。”
“欺世盗名,绝非长久之计。”
秦嫣沉默,捏着软巾给她擦拭墨发。
“就这样吧。”祈泠推开她的手。
秦嫣抬眸,盯着她瞧。
眼前的人披散着湿发,臻首娥眉,肤如凝脂,一双明眸狭长如狐,身上还散发着沐浴后的幽香,温雅清妩,要是就这么跑去见太子妃……
不要命了。
“怎么了?”祈泠眨巴眼。
秦嫣面无表情,“随便。”
反正,全天下都知道她家殿下貌若好女,遮遮掩掩的反而招人起疑。
“孤如此模样,她大抵很失望。”祈泠先揣测了一番太子妃的想法,“京城贵女喜欢的是温润儒雅,而非阴柔若女。”
秦嫣颔首,赞同她的说法。
既不能拂了皇帝和姬家的面子,又得远离太子妃保全自身,殿下此举也算是个法子。
“走吧。”祈泠捋了一下湿发,“去见见太子妃。”
彼时,和宁殿的笑声仍在继续。
祈舒仿佛与太子妃一见如故,祈泠沐浴了半个时辰,她们却越聊越欢。
这次,喜娘自己捂住了嘴。
祈泠微抬下巴,秦嫣当即扬声,“太子殿下到!”
静了一息,里面开始窸窸窣窣。
祈泠耐心等动静停了才进去,但一进门,还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瞧,居然是个桃核。
“太子哥哥!”祈舒小跑过来,直接踢走桃核。
祈泠按住她的肩避免她撞到自己,随后负着手一步步踏进内殿,最后见到她的太子妃。
太子妃一袭大红的喜服,坐得很直,她头上是华美的珠冠,珠帘往下垂落遮住她整张脸,烛火照耀下,她似乎很紧张。
“舒儿。”祈泠清了清嗓子,“你出去罢。”
祈舒瞪眼,“我出去?”
“不然呢?”祈泠挑眉,尾音拖得很长,“难不成你打算替孤和太子妃圆房?”
祈舒脸一红,扭头就要走。
但还没挪几步,她又回来了,没规没矩地指着祈泠道:“不许欺负眷眷。”
祈泠重复她最后的字眼,“眷眷?”
据她所知,她的太子妃姓姬,名以期。
“眷眷是臣妾小名。”姬以期终于找到了和她搭话的机会,迫不及待地答道。
祈泠轻笑,“以期……眷眷,倒是相得益彰。”
“多谢……夫君夸奖。”姬以期羞赧勾头。
祈舒讶然地看着她,女人都有两副面孔吗?她这个嫂嫂方才跟她谈天说地的时候可不是这般模样。
祈泠脸上再度发烫,夫君……这么亲密的称呼姬以期居然当着祈舒的面唤她。
内殿很安静,祈舒终于发现自己格格不入,干巴巴地告辞后转身就走。
秦嫣取过喜秤,递给祈泠。
红烛围绕着婚房摆了一圈,但刻意挑得有些暗,祈泠握着喜秤,站到姬以期面前,有点忐忑。
秦嫣搓了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