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钱氏也实在想不到,从这个小姑子的嘴里,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愣了愣,她才冷笑道:“小妹,你这是在指责我?”
钱氏这会儿也彻底怒了,干脆直接撕破了脸,“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说起来,你跟我也不过是一路货色罢了,你二哥又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的,让你这么害你二嫂!”
钱氏这个人惯来是会把责任甩到别人头上的,穆念倪一个小姑娘,自然说不过她。最后只能捂着眼睛从酒楼跑了出去。
本来她已经跑出了大门,忽然想到什么,又顿住了脚,回头大喊道:“二嫂的孩子好好的,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酒楼内,钱氏原本还有些得意的面色瞬间僵住,随即面上的表情越发扭曲,咬牙切齿道:“小贱人,这怎么可能!”
穆念倪冲出门的时候,压根儿没有什么理智,自己在街上一通乱跑,也没心思搭车回家,心神完全不在状态,一不小心,便撞到了旁人身上。
被撞的是个年轻男人,长得倒是有几分俊秀,只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流里流气的,生生破坏了五官原本的和谐之感,叫人看着便不太舒服。
穆念倪皱着眉头看了那人一眼,到底是自己先撞的人,只得闷声道了个歉,“对不起。”
说完,便低着头朝前走,哪知那人却不依不饶,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胳膊。
“这位姑娘,撞了人就想走?”男人斜着嘴角,面上带着几分贼兮兮的笑意,“难道不该留下给我赔个罪?”
穆念倪本就心情不佳,这一会儿哪有什么耐心跟他胡扯,见这人举止半点庄重也没有,当即便皱起了眉头,“我都已经跟你道过歉了,你到底想怎样?”
说着,她一把扯下自己的荷包,“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了,都赔你!”
一把将荷包甩在男人胸口,她转头便怒气冲冲地走了。
那男人被她的动作搞得一愣,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穆念倪早已不见了人影。
见状,那男人嗤嗤笑了两声,抬手掂了掂荷包,又一把攥紧,把荷包放到鼻前,狠狠嗅了下荷包上带的淡淡香气,而后眯起眼睛,一脸猥琐的叹息:“真香……”
随即,男人挑眉笑了笑,迈着吊儿郎当的步伐转身走了。
谷亦羽一觉醒来,只觉得身上舒服了不少,那郎中想来也是个医术高超的,那么几针下去,她原本刺痛的小腹便不再难受,这一会儿更是觉得比平常没有什么分别。
倘若不是那郎中再三嘱咐定要卧床休息,她这会儿都想起来继续做糕点去了。
到底不敢违背医嘱,加之对这个孩子过分的看重,谷亦羽犹豫半晌,还是认命的躺回到床上。
不过——
郎中说她要卧床休息七八天才行,谷亦羽觉得,自己的身子应当没那么娇气,三五日应当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如此一来,倒也不耽误奶茶店的开张。
她就全当是给自己放个假吧!
只是,到底是平时忙惯了的人,突然一闲下来,她反倒觉得浑身不自在,更加觉得无聊,没办法,只能让人给她找了几个话本子来,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这两日,她也看完了好几个话本,对于这套路也大致熟悉了,无非是什么赶考书生破庙躲雨,遇见某个落难千金春风一度,要么就是某穷书生一朝殿试被点为状元,又被皇上钦点为驸马,那公主非但不娇蛮跋扈,反而柔情似水,对待书生很是体贴照顾,府上婢女又个个貌美如春花,时常对那驸马暗送秋波……
熟悉了这个套路,谷亦羽忍不住去想,这兴许是天下男人都期待的故事吧,据说这话本子都是一些郁郁不得志的穷书生写的,这也难怪都是这种情节,想必这书里写的,正是他们的幻想吧。
谷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