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贤……求求你,求求你给我点银子吧,我儿子快病死了。”
寒冬腊月,穿着破旧单衣的沈知意跪在一座堂皇府邸大门前,苦苦哀求。
年仅三十多的她,看上去似六十岁般苍老。
鹅毛大雪中,她瘦成了皮包骨的脸上,泪水已经结冰。
这座府邸本是她家,但在十年前却已被鸠占鹊巢。
看着已经被改成张府的沈府匾额,沈知意心头泣血。
遥想当年,她爹沈老爷是柳州城第一富商。
身为独女,她与张家公子结下了亲事。
谁成想,成亲当日她乘坐的花轿被掳走,她在昏迷之中竟失去了贞洁,她甚至都不知道那是谁干的。
原以为这门亲事要黄了,但让所有人震惊的是,张明贤表示自己深爱她,依旧愿意入赘,即便出了这等祸事,也非她不娶。
这把沈家上下感动得无以言表。
甚至明面上对外改了说法,将入赘改成了嫁,只要求第一个儿子姓沈。
婚后,张明贤便开始协助沈家打理生意。
沈知意也生下了个儿子,尽管这儿子不是张明贤的,但他也对其视如己出。
然而,成亲四年后,沈老爷突染恶疾离世,一切都变了。
爹爹尸骨未寒,沈知意连同她四岁的儿子就被张明贤赶出了家门。
那一日,整个府邸只有四岁的儿子哭喊着不许欺负我娘,还扑过去咬张明贤大腿维护,却被张明贤将其抓起来狠狠摔下,一条腿就此成了终生残疾。
整个沈府一夜之间成了张府,张明贤火速迎娶了她堂妹沈鸠,从此堂妹成了主母。
沈知意才意识到,张明贤之前种种,不过都是为了谋夺沈家偌大产业。
甚至在同她成亲之时,就已经同堂妹有染。
这对狗男女,就这么把沈家全给侵吞了!
这十年来……她和残疾了的儿子过得尤为艰难。
唯一欣慰的是,这个本不被她待见的儿子,始终特别懂事,给了她最多的温暖。
如今,沈知意别的不求,只求能让儿子好好活下去。
为此,本是柳州城首富千金的她,此刻甚至落魄到不得收起自尊,跪在仇人张府门前。
只为了求一点银两,给自己病重的儿子求诊。
若是再弄不到银子给她看病,恐怕就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嘎吱——
厚重的张府大门打开。
穿金戴银的沈鸠被下人扶着出来。
“哟,我还当谁这快过年的时间来了呢,原来是沈姐姐啊。”
“沈姐姐怎么跪在了我家门前呢。”
这个时候,张明贤也出来了:“大过年的来这里跪着,真是晦气,来人,轰走!”
沈知意握紧拳,还是对着两人磕下头:“求两位大人大量,给我十两银子,让我救救我的儿子。”
这一下,头触地,坚硬冰凉,且耻辱。
张明贤戏谑道:“你学几声狗叫来听听,然后对着我们说,你父亲就是该死,你也该死,你错了,这柳州府首富本就应当是我张明贤。”
沈知意低着头:“我做了这些,就能将银子给我吗?”
“当然,我说到做到。”
“汪,”沈知意颤抖着手,却还是开口:“汪汪。”
“我父亲……”
父亲是这世上最疼她的人啊。
但,枕儿已经危在旦夕。
“该死。”
这一句话该死出口,后面的话,似乎变得容易:“我也该死,我错了,这柳州城首富本就应该是你张明贤。”
“哈哈哈,沈知意,没想到你还真没尊严到这种地步。”
沈知意低垂着眼:“能将银子给我了吗,你答应我了的。”
枕儿在等她。
“哈哈哈哈!十五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天真。”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