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世界不同，什么意思？”
不止是黎秩，就连沈萱和张康，也都感兴趣了起来。
孙医生语气严肃了一些，即便是在望京精神病院，这位少女的病情，也属于奇怪那一类。
“她叫姚思梦，今年十七岁，在她的眼中，人都长着野兽一样的面孔，但是看照片和自己的家人时，却又都是正常的。”
他拍了拍姚思梦的后背：“思梦，给他们展示一下吧。”
姚思梦先是看了看沈萱：“她是一只老虎，白色的老虎。”
沈萱握紧了拳头，她的意思是，自己是母老虎？
接着她看向张康：“这是一只哈士奇！”
沈萱心理平衡了一些，老虎总比狗强。
“孙医生……是一只大蜘蛛。”
“那我呢，那我呢？”黎秩身体前倾，期待的看着姚思梦。
姚思梦咬着嘴唇，好久都没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每一次转移开视线，再看你都是不同的样子，但是你有一个不变的特征。”
“什么特征？”
“你一直笼罩在，浓郁到化不开的黑色雾气之中，有的时候雾气里会有锐利的爪子，有的时候会显露出长长的尾巴，或者巨大的翅膀……”
黎秩捏着下巴，身体后仰：“这样的病情，我倒是第一次见。”
其实不止是姚思梦，就连之前两个病人，他也是第一次见。
诚然福祉病院中的居住者，全都是精神病人，但是黎秩所接触过的精神病人，也就是这十二个了，最多再加上他自己。
所以这次给人治病，他还觉得挺好玩。
为了不在孙医生的面前出丑，他今天必须要治好一个病人。
前两个病人，也许真的是精神病人，所以‘专业的’黎医生，只能使用一些损招来治疗。
但是这最后一个病人，黎秩还真的有些把握。
她如果只是把黎秩，看成什么奇怪的动物也就罢了，反正精神病人的世界，黎秩也理解不了。
但是她对黎秩的形容，却让黎秩很在意。
因为她所形容的那个画面，黎秩每一天都能看到！
这几乎就说明，姚思梦是受到了某种妖魔之力的影响，才能看到那些奇怪东西。
因此只要黎秩，把那种力量剥离，她就可以恢复到正常的生活。
“你们先出去一下，我要施展独门治疗技术，这是不能给人看的。”黎秩对咨询室的其他人说道。
孙医生皱眉：“不行，我必须在她的身边。”
前两个患者也就算了，他们都是大男人，不会遭遇什么危险。
而姚思梦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让她和黎秩独处一室，他觉得十分不妥。
就看黎秩这形象吧，身高一米九多，打扮不修边幅，露在外面的小腿，手臂，脖子上面都有伤疤，衣服上面甚至有尚未干涸的血迹。
把他和那些，杀马特造型的街溜子放在一起，孙医生都觉得黎秩更加危险。
“听他的，这是我们来之前就说好的。”
沈萱按住孙医生的肩膀，孙医生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战争调查局，虽然在明面上并不存在，但是他们的权限大的吓人。
望京精神病院经常和战争调查局合作，所以孙医生知道，自己必须要配合他们的工作。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姚思梦开始紧张。
因为这特殊的疾病，她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怪物’。
但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没有一样像是黎秩这般令人恐惧。
黎秩跳到了桌子上，盘腿坐在她的面前，弯腰伸手按在了她的头发上，语气突然变得温柔了许多。
“闭上眼睛，在我说可以之前，不要睁开眼睛……等你睁开眼睛的时候，你将看到正常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