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俞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鞋子,眼里闪过从未有过的反派精光。
决定完毕,心情重新恢复舒畅,海舒俞哼着歌,芭蕾脚尖点地,快快乐乐地旋进浴室,点上薰衣草香薰,敷上黄金面膜,惬意地躺进满是泡泡的巨大按摩浴缸里。
一声关门声响起,来自楼上的房间。
然后是几声脚步声,细微可辨。
长尾在泡沫中一摆,海舒俞睁开眼睛,朝天花板的方向翻了个大白眼。
看来傅长焱住在三楼,她头顶的房间。
听说浪亭山的庄园在傅家已经传了好几代人,别墅历史感悠远厚重,傅家人几次翻新都没有对原始结构有大改动,因此在隔音的不便问题上稍显传统。
海舒俞对自己刚才吵架发挥失利的表现耿耿于怀,此刻赶紧抓住机会,拿起浴缸边的手机,才发现她居然没有傅长焱的联系方式,只能大半夜打电话找管家周姨要了傅长焱的电话号码,大费周章,怒气随着麻烦程度指数级上升,噼里啪啦发了一大串话过去:“请不要深夜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影响他人睡眠,注意素质!!!”
发泄完毕,海舒俞终于稍微找回了点扳回一城的舒心。
短信警告有没有收获到预料中的反击效果,她不知道。
经历了一晚上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鱼尾泡在巨大按摩浴缸里的舒适伸展感缓缓袭来,眼皮越来越重,她在浴缸里睡着了。
清晨六点,是傅长焱习惯的起床时间,先用一个小时处理一下手边较为紧急的工作,然后去运动。
顺着楼梯下到二楼,余光瞥见紧闭的卧室房门时怔仲片刻,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个海舒俞。
房门后安安静静,不见半分作妖的痕迹。
根据他对海舒俞的猜测,不睡到日上三竿不可能起床。
傅长焱轻哂一声,转身下楼。
管家周姨知道他回浪亭山,一大清早就在厨房里忙活开了。
一楼根据傅长焱的需要辟了一块单独的健身区域,海舒俞平时也会走走跑步机,故而没有对健身区伸出乱改建的魔爪。
一个小时的健身结束,傅长焱带着笔记本电脑坐到了开放式的厨房的岛台旁边。
从小就是周姨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傅长焱难得回浪亭山一次,边吃早餐,边陪周姨聊上几句家常。
周姨将刚磨好的咖啡放到傅长焱手边。
他习惯早起喝不加糖不加奶的冰咖啡,周姨虽然每次都照做,端上来的时候总不忘念叨两句:“大清早就喝冰的,对肠胃不好。”
傅长焱笑了笑,说:“知道了。”
态度上接受良好,但是话里没有半分会改正的意思。
周姨皱眉还想说什么,忽然大门口门铃声响起,只能无可奈何地看他一眼,转身去开门。
门外来人身着物业的统一着装,八个物业小哥,前后列成一队,一共推了八辆手推车,车里塞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盒。
周姨和物业常打交道,笑着跟物业领班打招呼:“今天这么早啊。”
领班小哥敬业地咧嘴一笑:“对啊,今天比较少,就早点送来了。”
周姨笑着指了指玄关的空旷处:“先堆在这里吧,谢谢啊。”
物业显然早就熟门熟路,不等周姨开口,已经一盒一盒整整齐齐往地砖上摞了起来。
傅长焱稍显疑问地看向周姨。
周姨忙笑着解释道:“这些都是太太网购的东西。”
“不必称呼她为太太。”傅长焱淡然道。
“啊?”周姨先是愣了一下,很快想到这场婚姻的实质,低头叹了口气,应了声好。
傅长焱并不关心海舒俞平时都在干什么,听完便不以为意颔首,将注意力放回电脑屏幕。
只是顿了下,又抬头问道:“快递几天送上门一次?”
周姨回答说:“每天早晚各送一次。”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