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连被子都备好了,皇上不睡么?”
他还真的想在这里睡觉,不过也没什么不好。
楚酒干脆躺下了。
头上遮着船篷,楚酒遗憾:“可惜躺下就看不见月亮了。”
“这有何难。”韩序起来一点,伸出手,三两下就把头上的一大片竹篾船篷徒手拆了。
一轮明月露出来,高悬在空中,月光倾泻而下,落在楚酒眼中,也落在韩序的狐狸耳朵上。
韩序也在楚酒身边躺下,不再出声。
小船轻轻地摇摇晃晃,连岸上的蝉鸣都显得很遥远,这里像是一个与北幻,与长风,与世间的各种争权夺利、纷纷扰扰完全无关的地方。
他不是那个传递情报的长风皇子,她也不是北幻的国君。
楚酒这么躺着,反倒一点也不困了,她望着天上的月亮,“还记得你上次读的那篇志怪传奇么?大概当一个行船贩私货的商人,晚间睡在船上,就是这样的吧。”
把船停泊在码头,或是沿着运河顺流而下,载着一船私货,在夜航的晚上,望着这样一轮月亮。
韩序偏头看看她,“你要是行船的商人,我就是那只喝醉了的狐妖。”
他起身够到酒壶,直接就着壶嘴抿了一口酒,俯下身,含着那口酒,吻住楚酒。
酒香甘冽,萦绕在两人的唇舌之间,带着点微苦的余味。
“每一天……”韩序的嘴唇顺着她的脖子向下滑,低声呢喃,“每一天……都好像是多出来的……”
楚酒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管他是什么意思。
这是她的行船路,也许天一亮就各奔东西,他有他的家国,他的立场,他的考量,反正今晚,他只是素不相识的绝美狐妖,是她的一场艳遇。
楚酒翻身起来,压在他身上。
韩序并不反抗,一手放在身后,撑住两个人,又抄起酒壶喝了一口,把酒渡进她嘴里。
他胸前的衣服被她扯开,一双眼睛不知是因为月色还是些微的酒意,半眯着,朦朦胧胧。
小船摇摇晃晃,月光下的湖面泛起涟漪,船身太窄,经不起他们两个折腾,突然猛地一歪。
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一起凝住不动。
韩序弯弯嘴角,“没关系,万一船翻了,我会救你的。”
楚酒回答:“还不一定谁救谁。”
她的水性极好,否则也不敢跟他到船上来。
韩序笑了,“好,那就让它翻好了,我等着你来救我。”
他翻身把她抵在船蓬壁上,说到做到,肆无忌惮,不管不顾,莫明地透出一股疯劲。
事实是,小船经受住了考验。
楚酒窝在他怀里,裹着他的大尾巴,蒙着被子,在这个晃晃悠悠的地方,睡过去了。
天快亮的时候,韩序才起身穿好衣服,撑着竹篙,把船撑回岸边。
不出楚酒所料,隔了没两天,怀宁大将军卓界果然跟她预了个约,说是要来御书房,有要紧的事需得单独启奏。
楚酒试探他:“不知是什么事?”
卓界吞吞吐吐,“是个奸细的案子,说不准还有通敌,臣想请皇上亲自裁夺,人证物证俱在,臣都会带过来给皇上过目。”
楚酒准了,“那就未初过来吧。朕在御书房等你。”
到时候,等卓界过来求个情,萧幻就能放回家了,韩序什么事也没有,卓炀也不用去苍山,皆大欢喜。
可是这样受卓界辖制,宛如有一个把柄落在他手里,楚酒心中十分不爽。
楚酒一下朝,就让夏融出宫办事,自己让人叫来苏准。
等他来了,楚酒劈头就问:“苏准,你抢劫过没有?”
苏准先笑了,“如果你想要,我就可以。你打算抢谁?”
楚酒说:“卓界。”
苏准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仿佛怀宁大将军卓界和贩夫走卒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