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刚拿到的卡,和季夏的“深渊”。
两个人泡在黑水里,脸色苍白地拥抱在一起,像是睡着了,完全复制游戏茧里她和韩序相依相偎的姿势。
楚酒在心里把宙斯鞭了一万遍:一直抄袭她和韩序就算了,还特地弄出了一个BUG,把这种卡给韩序看,明显居心不良。
楚酒在疯狂地收卡,韩序却已经全部欣赏了一遍。
他口气凉凉地评价:“卡面都很漂亮。你和苏准的那张,是张SSR卡,还会动?”
楚酒:“……”
楚酒飞快地把所有卡片收回口袋里,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过去打开冰箱的门,“韩序,兑换商店的道具你也能看见吗?”
韩序跟过来,看了一眼,“不能。”
只有卡的部分出错了。
可是韩序的心思还留在刚刚那一大堆楚酒左拥右抱的卡上,注意力根本没被转移。
他站在楚酒身后,忽然说:“楚酒,要是我们两个也有一张卡,不知是什么样的。”
他忽然去客厅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在餐桌旁坐下,认真地把纸裁成一张卡片的大小,在上面画东西。
楚酒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想看他在画什么。
韩序飞快地在纸上勾了几笔,就推给楚酒,“画完了。”
他只简洁地勾了个轮廓,但是画得很象。
是两个人,正在头下脚上,一起倒立着下楼梯。
楚酒当时那一头炸毛,钢丝一样往四面八方戳着,画得尤其地传神。
楚酒:“……”
楚酒:“我们两个一起进了那么多游戏茧,有多少值得画的经典时刻,你就只记住这个了?”
韩序抬起头,“都被宙斯放在别人身上了,我就只能画这个了。”
声音竟然有点委屈。
他低头凝视着纸片上的画,忽然又说:“我还记得,那时候和你一起下楼,我心里在想,从没遇到过一个人,倒立下楼像我一样稳,也像我一样,在游戏茧里什么都敢试试。”
他凝视着楚酒,半天才说:“我当时就觉得,能遇到这样一个人,真是太好了。”
那是不久之前,却像是很久之前,是一切的开始。
韩序忽然提起笔,在他画的右上角填上两个字母——“UR”。
楚酒哭笑不得:他争强好胜,自己画出一个比苏准的SSR卡还珍贵的UR卡来。
韩序把那张手绘的卡片推给楚酒:“送你了。”
楚酒接过这张他瞎画的卡,郑重地问他:“所以你这张UR卡的功能是什么?”
UR卡总应该比SSR卡还要好吧。
韩序没被她问住,安然答:“功能是,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出现在你身边,竭尽可能地帮你,只要你想,只要我能。被动生效,使用次数无限,冷却时间无,直到永远。”
楚酒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冬日早晨的阳光透过后院的落地窗照进来,如同清冽的金色泉水,在桌面和地板上流淌,楼梯上传来轻快跳跃的声音,是黑豆和比特正在奔跑追逐。
黑豆跑在前面,小箭一样冲下楼梯,飞快地躲进楼梯下面的阴影里,一等比特也到了楼下,就立刻从藏身之处蹦出来吓唬它,比特也配合地被吓得往后一蹦。
两小只每次都这么玩,重复了无数次,乐此不疲。
楚酒把他的卡片收进口袋,“你说的。永远。”
韩序点头,平静地望着她,“对。我说的。永远。”
他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楚酒也没有在开玩笑。
人的生命那么短,随时都会戛然而止,像一场危机四伏的游戏,说停就停,两个人的口气,却像是这个“永远”真的存在一样。
这是他的承诺,楚酒的心忽然落到了实处,前所未有地安定。
她点开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