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
季夏也不例外。
他也同样被人割了喉,胸前和小桌上全是血。
他侧靠在旁边的车窗上,额发垂下来,稍微低着头,因为失血过多,漂亮的脸上毫无血色,眼睛紧紧地闭着,像只模拟死亡场景的人形娃娃。
楚酒利索地越过同样割喉惨死的胖子,先探了探季夏的脉搏和呼吸。
也同样是假死。
季夏被她碰了一下,原本就撑不住的身体往前栽倒,脑袋咚地一声撞在小桌板上。
楚酒手忙脚乱地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椅背上。
反正他正在死着,大概不疼。
楚酒抬起头,心想:全车厢的人都死了,那凶手在哪?
总不能是她和韩序白落苏他们三个。
这节车厢里的人十分倒霉,好不容易没被胡岗站的烧鸡毒死,又被人杀光,死的人比刚刚吃了毒烧鸡后死的人还多。
就是走背字。这游戏不应该叫无间列车,应该叫倒霉列车。
韩序也过来了,走到车厢最前面,转了转两节车厢之间隔门的门把手。
隔门锁着。
从这里可以看到,前面一节车厢是空的,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白落苏这回很机灵,到了车厢尾,也在检查那边的门。
他扭了扭把手,转过头,用夸张的口型无声地说:“锁着。”
这节车厢被封死了,像个密室,凶手却消失了。
宙斯在游戏茧里当然可以随意杀人,但是剧情一定是有逻辑的,不会无缘无故让人被割喉。
楚酒心想:除非凶手开锁后进了车厢,杀过人后又走了,或者凶手还在,就藏在这一片死人里。
楚酒又低头看了一眼她这个正义感爆表的小攻略对象。
攻略对象都是游戏茧剧情中的重要人物,肯定应该先从他查起。
楚酒对韩序勾了一下手指头,让他过来。
韩序是个人形窃听器,如果有凶手混杂在里面,是在装死,他一定能听得见。
她的卡就能屏蔽读心术,让心声变成白噪音,不过反正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先试试。
等韩序过来了,楚酒指指季夏,在心中对韩序说:先听听他的心声。
韩序立刻过去,俯身靠近季夏,听了一会儿。
他听了好半天,楚酒有点急,拉了拉他的胳膊。
韩序回过头,用口型说:他正在做梦。梦见期末考试,找不到教室,找到以后,题目全都不会做。
楚酒:“……”
韩序又顺便听了听季夏旁边的胖子,他说:也在做梦。
他仔细听了听,转过头对楚酒说:他梦见公司发年终奖,发得比一年工资还多。
这梦真好。
韩序回到前排,开始从头开始查起,一个一个地检查这些“死人”。
两人每走完一排,楚酒就抬头看看韩序。
韩序摇摇头。
有人有梦,有人没有,不过一直没听到可疑的东西。
两人就这样一排一排地查过来,走了半个车厢,又回到季夏这排。
四周却突然黑了。
这列火车又一次钻进了山洞。
一片漆黑中,楚酒在过道上一动不动地站着,做好随时动手的准备,静等列车从山洞里出来。
这一回,车厢里没有任何奇怪的声音,相当安静。
楚酒忽然觉得困。
非常困,感觉和上次一样,困到精神恍惚,眼皮打架,恨不得立刻躺倒睡上一觉。
楚酒努力强撑着,坚决不肯睡过去,等着山洞走完。
车窗外终于亮了,列车重新从山洞里钻了出来,见到了天日,新鲜清凉的空气从车窗外涌进来。
奇怪的事又一次发生了。
刚刚的一车厢死人又复了个活。
那些到处喷溅、满地乱流,被楚酒踩得乱七八糟的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