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明白楚酒在想什么了。
这小姑娘父母双亡,明明才是刚读大学的年纪,却在被治安局追捕,东躲西藏,压力太大,估计精神状态不太稳定。
现在虽说签了赦免令,却要继续和一直在抓她的调查科的人打交道,难免怕被人报复。
她那么积极,应该是在努力地跟她这个组长搞好关系。
她的状况,许为辞比任何人都清楚,怜爱之情油然而生。
“楚酒,你不用担心。”她说,“协议已经签了,我们以后还会经常见面,虽然你以前袭击过我们的组员,我保证,调查科的人绝对不会难为你。”
她又补充,“如果有人找你麻烦的话,你尽管来找我。”
楚酒郑重点头,心想:许组长人挺好。
许为辞重新坐下,顺手拨了拨桌上的文件堆,她的办公桌文件成山,乱得一塌糊涂,文件山旁边扔着揉成一团的纸团。
楚酒一眼就相中了那个小纸团。
桌角有个白色的桌面垃圾桶,楚酒伸手抓起废纸团,丢进小垃圾桶里,“许组长,这个你不要了吧?我帮你扔了。”
许为辞:又来。
可见她还是不放心。
许组长还没说话,韩序就先安然地伸出手,把纸团从小垃圾桶里拣出来了,端正地摆回原位,“别随便乱动别人东西。”
楚酒毫不犹豫地伸手抓起纸团,重新丢进小垃圾桶,随口道:“没有乱动,这是垃圾,没用了。”
韩序就像一只机械手臂,又平静地把纸团捏出来了,放回原位,“你怎么知道没用?”
楚酒锲而不舍,又扔一遍,“都揉成这样了还能有用?”
韩序抬杠:“有用的东西就算揉成一团也是有用。”
许为辞:?
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的,好像还不止楚酒一个。
他俩说着话,手上的动作非常麻利,已经你来我往拿进拿出好几遍,等许为辞表态,“确实没什么用,扔了吧”时,十次已然成功完成了。
许为辞努力把他俩的注意力从废纸团上拉回来。
她把小垃圾桶挪到自己这边,用手护住,“协议已经签了,楚酒,我想问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进那个游戏茧?”
楚酒先提问题:“许组长,大楼里,除了员工以外其他的人,又为什么会进那个游戏茧?是偶然路过吗?”
许为辞说:“对,我们做过笔录了,有些人是偶然发现那里多了个游戏茧,刚好有手环,就随便进去看看。”
和楚酒料想的一样。
许为辞接着说:“不过大多数人,是接到了一封邀请函,请他们过去试玩新的游戏茧。”
韩序追问:“谁发的邀请函?”
许为辞答:“是从幻界系统官方邮箱发出来的。”
这就有意思了。
所以这次游戏茧出事,不是过失杀人,更像是有预谋的谋杀。
楚酒望着她:“你们自己不肯关停宙斯,求仁得仁。”
许为辞苦笑,“宙斯的意义重大,对联邦的价值不可估量,你觉得我们区区一个调查科,有权限做关停宙斯这种决定么?宙斯不能停,幻界公司和联邦的专家正在抓紧时间努力修正它,所以责任现在全压在了我们身上——我们得在技术人员修正前,尽可能解决出错的茧,减少伤亡。”
许为辞问楚酒:“你是不是也收到了邀请函?”
“对,”楚酒点头,“一封官方发出的邀请函,时间地点都写得很清楚,我觉得有点奇怪,就过去看了看。”
楚酒平静地看着许为辞,心里有底。
幻界系统里有她用神秘人账号登录的记录,可神秘人的账号是个新号,没有任何痕迹。
两个人注册代练平台和用加密数字货币支付代练费,手脚都很干净,治安局不太可能查得到。
这和其他人的说法一样,许为辞不疑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