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冰河震惊了,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特么谁啊?声音奇奇怪怪,既不像清朗少年,也不像青年和老者,更不像健壮纯爷们。怎么说呢,仿似一个女的故意把下巴后压,一直压出双下颌,然后粗着嗓子跟人说话一样。
不得不说,他接近真相了。
燕冰河兜里有五百两私房钱,答应给外室买胭脂首饰,还想出去跟朋友吃酒。没想到今儿这么邪门,一眨眼就多了花六十两,现在他一个铜板都不想往外掏。
他横下一条心,坚决不被言语裹挟。林莺时好歹是自己老婆,又才名在外,买也就买了,燕大宝那三个小鬼算个屁,恨不得挨个掐死,居然想撺掇自己往他们身上搭银子,做梦!
他心里这样想,脸上却不能露出来,毕竟反派也是很注意风评的。燕冰河干咳了两声,接着又打了个哈哈,“诸位应该不清楚,我二哥舞燕家枪还行,下棋就没什么造诣了。二嫂商户出身,跟‘风雅’二字不沾边儿,因此,侄儿们也是不懂琴棋书画的。”
章碧螺都被气笑了,不想买就顾左右而言他,顺便再黑一波兄嫂,真有你的燕冰河!
“这样啊,”她语气里带着失望,“还以为城里有了新鲜玩意儿,您会头一个想到子侄,没想到‘子’是有的,‘侄’嘛,还差得很远呢。”
这茶言茶语的,可把燕冰河气得够呛。他毕竟深得田氏真传,面子话张口就来,“我自己的侄子,能不疼吗?我是想下回亲自带他们来,叫他们看看得胜楼的热闹。诸位,在下就不在这儿挡路了,回见。”
他拔腿就走,脚下生风健步如飞,生怕走慢了被拉回来,逼着给燕大宝他们买东西。
连营在楼上一直看着,他少年心性实在气不过,挽起袖子道:“少夫人,我去拦他。”
“不用,”章碧螺笑道,“咱们又是易容又是扮男装,还是少惹麻烦,我只做个话题引子,自有人替咱们拦。”
果然,就听纨绔堆儿里传出一声嗤笑,小胖赵熠道:“我说谁这么恶心,直往我身上扑,原来是燕冰河呀!不瞒诸位,前些天燕将军回京,我们去了侯府,一不小心看了场大戏!双方好比对弈,攻势一波接一波,那叫一个精彩!燕冰河,当时你怎么不在啊?”
燕冰河急着往外跑,匆忙间拱了拱手,“在下出门在外,并未在家。”
魏肖头上大东珠随着他说话的频率晃啊晃,他坏笑道:“你们是没看见,信安侯府那位侯夫人,最是个拿腔作调的。别看面上堆着笑,其实是不折不扣的笑面虎。”
魏肖这么一说,燕冰河可就没法走了,他气得站直了身体,让自己看上去一身正气。“你们休要胡言,休要妄议!也请诸位不要相信,造谣只需上嘴唇下嘴唇碰碰,想要辟谣却难上加难!”
赵熠嘿嘿一笑,“说谁造谣呢?我赵熠在此立誓,刚才说的都是哥儿几个亲眼所见!”说到这儿,他还故意顿住,满酒楼的人八卦之血沸腾,都支棱着耳朵听。
赵熠得意洋洋,歪在椅子上,二郎腿一翘,毫无形象可言,“老子亲眼瞧见,燕将军的夫人病入膏肓,侯夫人却逼着她行礼,你们说,这婆娘狠不狠?”
燕冰河忍不住了,“你血口喷人。”
魏肖“啪”地拍桌子,“我们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燕冰河不太敢支棱,只能怂怂地嘟哝:“你们什么时候说过真话?”
魏肖道:“我作证,那天将军夫人只有进的气儿没有出的气儿,一口气接不上就得完蛋。话说,堂堂少夫人为啥会这样?还不就是他!”
魏肖一指燕冰河,“他祭祖的时候故意将人丢……”
燕冰河吓得赶忙打断,“误会误会,那都是误会,现在我们一家好好的,兄友弟恭,家宅安宁。”
“胡说!你明明把侄子一起丢……”
“没有没有没有,”燕冰河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