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辰一看章碧螺的表情,就知道她脑袋里在琢磨什么。罢了,反正无论真的假的,她都当成假的。
唐晏被燕北辰抢白一番,心情不是很美妙,“燕北辰你重色轻我。”
燕将军回应得轻描淡写,“别聒噪,好好帮三娘办事。”
“我又不是她手下。”
燕北辰拉起章碧螺的手,“三娘,咱换个人吧,堂堂的将军夫人,还攒不起一个雅集?”
“不行呀,”章碧螺笑得很坏,“唐公子刚说了帮我约人,让他食言多不好。大宝二宝都知道一诺千金,他这做舅舅的竟比不上五岁的外甥?”
唐晏果真被拿捏,气哼哼道:“本公子偏要帮你约人,我倒要看看,那些东西能被你说出什么花来。”
章碧螺哑然失笑,她算是发现了,这唐晏吧,不在燕家的时候都挺正常,一来燕家就吃瘪,脑子也不好使,不挨怼就浑身难受。
章碧螺真想告诉他,再这样下去,以后吃席就跟大宝一桌吧。
三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一阵欢呼,“我师父回来啦!”
说话的是葆福,她知道薛神医来了别苑,一到这里就欢欢喜喜去找师父。结果老头给燕北辰施完针就出门,独钓寒江去了。
葆福有心去寻,又怕走岔,于是在别苑门口等着。她嫌大门这儿视野不够开阔,便跳到院墙上头站着。
她的跟班男装没换,爬墙蛮利索。爬上去之后才发现,那墙头原本蹲着个小侍卫,也就十三四岁,看着还挺机灵。
一见来了个“兄弟”,小侍卫往旁边挪了挪,“这上边冷,可别冻成冰坨子。”
葆福:“……”
“你不信?我刚才撒了泡尿,那一道笔直的冰剑,简直了!”
葆福杀了这小混蛋的心都有。
可巧,薛神医刚好回来。葆福狠狠瞪了眼那小鬼,跳下墙喊师父,薛神医是别苑贵客,小侍卫自然认识,吐了吐舌头道:“怪不得不吭声,原来是个姑娘。”
薛神医清瘦矍铄,鹤发松姿,一见葆福就笑了,“你这丫头,大冷天的傻站着,瞅瞅你冻的。”
葆福嘻嘻一笑,接过师父手里的鱼篓,撒娇道:“这不是想师父嘛,急得一刻都待不住,跑出来迎师父呢。”
薛神医哈哈笑着,穿过回廊,燕北辰一家正在檐下等他。薛神医看了眼章碧螺,转头对燕北辰道:“你媳妇比那郡主强,你争点儿气快点好。”
章碧螺:……
神医可以这么拽的吗?就算他救了不少人,也不能当面做这种品评吧?而且还用这种语气?
燕北辰晓得她误会了,道:“快叫舅父。”
章碧螺一脸懵逼地行礼喊人,唐晏在一旁已经乖巧地舅舅长舅舅短了。
一群人热热闹闹往里走,章碧螺推着燕北辰轮椅走在后头,小声道:“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怪我之前没说清,我燕家是将门,外祖家却世代行医。当年父亲出征,母亲扮了男装做随军医士,后来被困山崖,一个受伤,一个施救,说起来也是段佳话。”
章碧螺笑了,少年将军遇上随军医女,这都能写个话本子了。中间搞点儿虐恋,再搞点儿甜宠,狗血与土味齐飞,沙雕共搞笑一色。
想到这是公公婆婆,她赶紧收回“写个本子在得胜楼评书连播”的念头,却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儿来,“这么说,你的得胜楼和绸缎庄……”
“没错,就是舅舅给的。”
章碧螺心道:上哪儿找这样的大熹好舅舅!管诊病,送铺子,还会夸外甥媳妇。
怪不得呢,一般人请不动的薛神医,燕北辰有事儿就立刻出山。怪不得杜无疾不遗余力,怪不得燕家兄弟敢给神医送徒弟,原来有这样一层亲密的关系!
章碧螺不由惋惜:将门出身,舅舅又是大熹第一神医,还有唐晏襄助,这样的燕北辰本该意气风发,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