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碧螺忙了一天累得很,即便如此,还是在睡前给三个崽崽洗了澡。洗到小宝的时候,熊孩子把水扑腾得到处都是,隔一会儿就要搂着章碧螺亲一口。
晚上睡觉时,二宝突然凑过来,“娘,你今天啥也没给自己买。”
章碧螺心道:不是娘忘我,而是你们原来的娘花钱只顾自己,她啥都不缺!她连胭脂都有好几盒,崽儿却没鞋穿,我哪好意思给自己置办?
她拍拍小二宝的脑袋,“闺女啊,你放心,等娘拿到书局的稿酬,咱们几个一起上街买买买!”
二宝沉默了,这可咋办呀,娘又开始吹大牛。
次日,章碧螺带孩子们吃完早饭,在灶间忙着刷碗。大宝把小宝放到小板凳上,一脸得瑟,“弟弟,哥给你耍个剑!”
他刷刷刷舞了几下,小宝开心地拍巴掌,还冲他哥吹了好几个泡泡。就在这时,院子外有人赞了一声:“舞得不错,有些功夫在身上。”
大宝开心极了,“你真有眼光!我学过!”
那人笑出了声,“这是章娘子家吧?她在不在?”
大宝大声问:“你姓什么?有何公干?我得问清楚了才能开门。”
“我姓邢,是衙门的捕头,有事情跟你娘讲。”
大宝撒腿跑到门边儿,“你就是邢捕头?那个那个……”孩子压低了声音,“那封信是我送的。”
邢璟笑道:“原来你就是咱们县的小英雄!”
“对对对,但是我娘要我低调,不让我出去乱嚷嚷。”
大宝手忙脚乱给邢璟开了门,然后扯着嗓子喊:“娘,你相好的邢捕头找你来了!”
这一嗓子,左右两个院的人都听见了!
李芸娘正在给女儿梳头,立马把梳子扔到一边,急急地走出屋,贴着院墙听动静,心道:章三娘真是不消停,前些天有个秀才总来,现在连捕头都勾搭上了,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而另一个院子,唐晏气得把手里的书都摔了!这女人居然不守妇道!就算燕北辰挂了,她也不能在这小破地方勾三搭四!
不行,飞鸽传书!这事必须得知会一声!
别说左右邻居,就连章碧螺自己都差点把碗砸了,她擦擦手从灶间走出来,一指头戳在熊孩子脑门上。
“瞎说什么呢?”
大宝一脸不解,“不是你跟我说,相好的就是有袍泽之谊、金兰之契的挚友?咱们帮邢大人破了这么大的案子,那就是战友,就是袍泽嘛!”
章碧螺后悔极了,这孩子,你敢说他不止敢信,他还到处宣扬。
章碧螺很不好意思,“邢大人,孩子不懂事胡沁呢,大人进来坐。”
邢璟并未启步,而是拿出个布包,“章娘子托我办的事都办好了,这些娘子拿着,里面每一笔都有明细。我不便多留,这便告辞。”
章碧螺知道,从来寡妇是非多,邢璟这大好青年怕别人误会,避嫌呢。
原本想多问几句,想想还是算了。这包里沉甸甸的,又说事情办好了,那必然是书局给的银子。反正话本子也需要跟书局的先生沟通,那便不必急在一时。
她叫大宝送客人出门,大宝对邢璟的捕头身份很是崇拜,拉着人家问个不停:“邢大人,您看出我练过剑,那您能看出练了几年不?您平时用什么兵器?能给我看看不?”
邢璟见大宝虎头虎脑的,也挺稀罕这小孩儿,“我看呐,你的剑练了不到半年。我平日惯用腰刀,不过剑术也算拿得出手。”
章碧螺一听,都送上门来了,还跟他客气啥!
“邢大人,”她上前一步,每个字都泛着浓郁的茶味儿,“我们大宝送了信,也没求什么奖励。但是孩子有一颗勇敢的心,做娘亲的不好辜负。大宝立志学好武艺,将来报效大熹,但是我们小门小户的,我又是个寡妇,哪有人愿意做大宝的师父呢?”
这话虽在自己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