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将军府各处点了灯，四周通明。
沈翊邢坐在窗边，低头温柔注视着帮自己清理伤口的顾窈窈。
留意到她白皙脖子上的红色印记，沈翊邢瞳色加深。
他抬手抚摸着那一处红痕，哑声道：“可有哪里难受？”
顾窈窈脸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绯色又重新爬上来。
她嗔了他一眼，“你闭嘴，要不然晚上睡书房去。”
真凶。
沈翊邢轻笑了声，拉着人坐到自己怀里，很体贴帮她按摩腰部。
“明日我得回一趟沈家，若那边有人来叫你，你大可当没听见。”沈翊邢哑声说。
她蹙起眉，露出不满，“那些人又想找你干嘛？不会又要你帮沈翊望安排差事吧？”
如今沈翊望早没去军营了，每日不是在赌坊就是去青楼，将京中纨绔子弟的玩法学了个遍。
摊上这么个弟弟，也真是倒霉。
崔怀玉还总想着从沈翊邢这里捞好处，三五不时派人来打听将军府的情况，让人烦不胜烦。
沈翊邢亲了亲她额头，低声安抚：“不用在意他们，我不会让他们来吵着你。”
门外，柔儿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切听了进去。
第二天，顾窈窈刚起床正要让人进来，柔儿听见里面的动静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小姐，奴婢来伺候小姐梳洗。”柔儿笑着，说。
见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顾窈窈有点懵。
是她没睡醒还是柔儿脸皮太厚？
这些日子自己没去搭理她是因为事情太多，也想让她自己识趣离开，没想到她居然还敢贴上来。
顾窈窈蹙起眉，面无表情看向柔儿，“你不是我的丫鬟，让红袖和小雨来就行。”
柔儿抬头泪眼婆娑望着她，“小姐是不是嫌弃奴婢了？”
“我不喜欢你。”顾窈窈很直白说。
看着柔儿这一幕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只觉得很反感，并不会引起丝毫联系。
显然，柔儿也没想到她这么直白，愣了好一会儿。
柔儿猝不及防跪下，哭着说，“还请小姐救救小茹小姐，小茹小姐也是关心将军，她从小与将军一起长大，她……”
“停。”顾窈窈打断她说话，“这事是将军做的决定，我听将军的。”
“小姐……”
顾窈窈给红袖使了个眼色。
红袖会意，当即拽着柔儿出去。
她看着门口，星眸划过讥讽。
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懂柔儿是在挑拨离间。
柔儿被赶出主院，她试图混进去，直接被红袖拦住。
红袖冷眼看着她，厉声警告：“柔儿姑娘，你现在毕竟是小茹小姐的婢女，不要再来这里。”
说完，红袖深深看了眼柔儿，转身回去。
柔儿气得直跺脚，可门口有婆子守着，她根本进不去。
在院门口张望了一会儿，柔儿只好转身离开。
柔儿给沈府下人塞了银子，顺利进入沈茹院子。
见她来了，沈茹提高戒备，“你来干什么？”
柔儿满眼同情望着沈茹，“我心疼小姐，来看看。”
“不用，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沈茹指着门口，厉声呵斥。
见她如此不识抬举，柔儿微微蹙眉，对她这种行为不爽。
柔儿轻嗤道：“就你现在这副模样的确是谁看了都会倒胃口，也难怪将军宁愿纳妾都不愿意娶你。”
闻言，沈茹狰狞望着她，“你说什么？翊邢哥哥纳妾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既然小姐不欢迎奴婢，那奴婢就先告辞了。”
说罢，柔儿冲她屈膝行礼，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又转身告辞。
任凭沈茹怎么喊她都没有停下半步。
见人这就走了，沈茹看向守在院子门口的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