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轩在吃着酒菜,但是嘴里头一点味道也没有。
他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到底起事了没有。
可是迟迟没有听到三声铳响。
算着时间,应该早过了。但铳声就是没响。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可能其他的族长也跟他一样被人给牵制住了。
心里有些着急。
这铳声要是不响,村民们的心里就不会踏实。
毕竟鸡毛信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起事的信号就是三声铳响。
有些干着急,但就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他家没铳,但是邻村有着两个族长家有铳。
铳既然没响,肯定是那两位族长也被牵制住了,脱不开身。
心里无数的想法在转动,就是想不到什么好法子。
“嘉轩,你去哪儿?”
“去下茅房,这也要管吗。”
“去吧去吧。”
只要白嘉轩不出这个院子就行。
喝了些茶水,确实也想解手了。心里想着的依旧是外头的情况。
但是门口有着两个兵在看门,他是无论如何都出不去的。
他心里着急的是,所有的族长都被拦住了,外头领事的是谁。
要是没有主心骨,这事可就办不下来。
“嘉轩伯。”
白嘉轩听到一个清脆的童声在唤着自己,往后一瞧,是鹿兆鹏。
“兆鹏。”
“嘉轩伯,鸡毛信的内容我也看了,是不是还没听到铳响。我家就有铳子,我领你去。”
鹿兆鹏知道这次的事件会成功的,干脆自己也参与进来推波助澜一把。
这对白鹿原的百姓来说是一件大好事。
“真的!兆鹏,这事可开不得玩笑。”白嘉轩有些欣喜,有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在他的印象中,鹿兆鹏是一个很踏实的人,应该不会去开这样的玩笑。
鹿兆鹏把他带到一间房子里。
“就是这儿,铳子和火药就在里头,嘉轩伯,你可别跟旁人说是我告诉你的,特别是别跟我爹说。”
白嘉轩点点头,走了进去,果然看到一把有些年头的铳子挂在了墙上。
把铳子和火药都取了下来。
到屋外一个空荡的地方。
“是谁在放铳。”
田福贤听着声音,够近的,绝对不超过一里路。
家里有铳子的就那么几家,怎么还会有人放铳。
很快又第二声铳响。
“快出去看看是谁在放铳,快阻止他。”
三官庙那边蠢蠢欲动,有了主事的人,如今铳子又响了,所有人都有些按捺不住。
“再等等,鸡毛信上说是三声铳响,如今才两声。”
田福贤出去看到是白嘉轩在那儿放铳。
“他哪儿来的铳,鹿子霖,这是你家的铳。”
“这,这,白嘉轩这狗日的不是在害我吗,他怎么找到的铳。”
按理说白嘉轩对他家摆放的东西不该这么熟悉才对。
想着要去阻止,可是这时,第三声铳响起。
三官庙的领事和尚大手一挥:“三声铳响,交农具了,西原的人进西门,东原的人进东门,南原的人进南门,北原的人进北门。县长不收回成令,誓不回原。”
到处是嗷嗷的声音。
屋里观望的人纷纷赶了出来。
他们都听到了三声铳响。
很快就集合了上万人。
城门已经关闭。
几十个人抱着一根粗壮的木头撞击着大门,就像古代行军打仗造反一样。
很快,城门破了。所有人都围在了县城周边,浩浩汤汤,很快就能攻进城去。
这么多人,他们也深信法不责众。
此时的县长到了城墙上。
有着随员在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