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悠悠被劫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人没事就好,先回去在我那小院住下休养吧。秋娘你受惊了。”
徐苦验看过伤势,多是皮外伤。只是那翻墙逃跑时摔伤的腿,恐怕还得十天半月。
留下胡小刀安慰自家婆娘,徐苦转身对马德来一礼,“徐某谢过大哥救秋娘一命。”
“还有事想问,请务必告知。”
马德来推开徐苦递过的银,“兄弟莫再这样,肯来送伤号便是认了你这兄弟。”
送到隔壁恩济县金琥珀着实卖上了高价,过年的物什都已齐备。托了徐苦的福。
“那小弟就直说了。这桃源县上报的遭抢案子里,可有人被劫走吗?”
“这个……还真没有。”马德来道。
果然。徐苦的心再沉了几分。
“谢了。秋娘还劳大哥给送到地儿,人吃马喂柴氏商会包下了。”
“送人好说,兄弟这是去哪?之前去你庄里看过了,烧得没剩下啥。”
马德来叹一声气。好好一座庄子就这样没了,重建还需要不短的时间。
不过,徐苦没有半分肉疼之色。
“救人。除了柴姑娘,小弟还有个姓钟的大哥,和婆娘娃子留在庄中。”
刚才问过秋娘,并没有看到钟文远一家。估计是逆流而上去了万柳塘。
“救人?老弟别不爱听。”
“就你这几个人恐怕连最小的绺子都挑不过。更别说大黑山和阎王寨这两大绺。”
“还是先去桃源等朝廷的剿匪队。张大人给说几句话,也会上心帮寻的。”
徐苦知马德来好意,也没反驳什么。人家说的是事实,也无力辩白。
“苦哥儿,接下来咋整。你撂个话。”
胡小刀终究没有跟秋娘回去望京。现在的他只感觉一股怒火憋不住。
“救人。报仇。”徐苦目光如刀。
“嘿,就知道苦哥儿是个带卵的,那打不过就跑是安慰丞相的。”
胡小刀的指节捏得脆响。
“怕了的就回窝待着,不怕的就跟老子去桃源县。”徐苦望向马队上的汉子。
得到是只是哄堂大笑。
马队再次驰上官道,只是朱彪肩上多扛了一面旗,斗大的“跳”字直对了天穹。
……
望京到峦夏接壤的骁虎关有三百里。
柴半城托书的鸿雁也飞了整整三百里。扑棱棱落在了骁虎山苍云驿。
骁虎山不甚雄浑,相反还有些秃。可就是这秃山,硬是存住了大峦最后的威严。
交错纵横三十里,被裁撤的仅剩一万众的大峦边军驻扎于此。
“军帅,你的亲启书信,望京来的。”
柴三虎背靠着半山腰望楼的柱子上,战铠上已经覆了一层雪,脚边火盆噼啪燃着。
“几时了。”
“巳时。”
“王观子,字程燕。是个臭棋篓,却非要屠了先皇三条大龙,被罚戍边。可后悔吗?”
柴三虎这话每隔几天就要问一遍。王成燕的耳早已起了茧,依旧面无表情。
一到边关无岁月,归去只有白头翁。柴三虎在这骁虎关坐镇已经十八年。
“信不看就丢火盆里。”
王观子淡淡道,作势欲扔。
“小子的还是丫头的?”
“二公子的。”
“那你扔吧,估计是些屁话。”
“他想去剿匪,找你搬兵,的确屁话。”
王观子揶揄道,跟了柴三虎十年,是这帐下的首席策士,对方的脾气早就摸了个透。
果然,就见柴三虎砰一下夺过信,放在眼前看了又看,终于放肆大笑起来。
战铠上的雪震得簌簌落下。
“哈哈哈哈,到底是老子的种。这他娘的终于开窍了。叫何玉春带人回去。”
“不不不,老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