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断,他自是信的。
“那也太多了……”柴半城有些肉疼。
话说一半,就见柴半城和秦怀整齐的往后缩了缩。
回头一看,头披麻巾,手握柴刀的苏慕走来,玉手拎了木桶。
徐苦这大姨子惹不起,已经成了共识。
“你说的那些草木浆水熬好了,的确是绿色的,刚才秋娘不小心还染了手。”
苏慕对徐苦说道,没看柴半城两人。
用手沾些浆水在日光下细看,徐苦满意点头。之前他指了几种后山生长的草叶和树叶让苏慕领人架锅熬煮,做成染料。估计上色率还是不错的。
“委屈夏使做这杂活了。”徐苦低声道。
“杂活事小。借着出去拾荒的机会听到些风声,离楚州城最近的两个逃难队已经被蛮兵平了,没留活口。不管你在算计什么都要尽快。”苏慕道。
怕什么来什么。
徐苦双眉拧在一起,有些凝重。
“徐老弟,你这弄的又是啥?”柴半城见苏慕走远,好奇的凑上前。
“借东家的军帐一试便知,光说解释不清楚。”
半个时辰后,几人站在辕门下,望着山坡上只隐约能看到轮廓的军帐,惊讶不已。
“卧槽,这也行?”柴半城比比画画,张大了嘴。
“小东家说这叫迷彩。迷彩迷彩,以色彩布迷局,端的神奇!”秦怀叹服道。
徐苦也暗暗点头。绿色染料涂在泛黄的旧军帐上,还真像那么回事。
虽说只有两色,染色也不持久,可胜在这大峦秋季雨水少,抗个几天应该没事。
“徐老弟,你这东西要是拿到军中推广,估摸着能换不少军功!”
柴半城抚摸着迷彩军帐,爱不释手。
“日后东家要是喜欢,可以找大些的染坊用上等油布来做。”
“现在这水准,也就勉强能当水寨的屋顶。”徐苦道。
“那也不错了。有这法子,我肯定能从我爹那敲出千两银子,到时候分你一半。”
“银子就不用了。东家这可有制式军弩,借我三把便可。”
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银子徐苦是不指望了,不如换些实惠的。
“只有一把,我成年的时候爹给的。”柴半城有些舍不得。
“东家若肯割爱,明儿我用好东西来换。”
……
是夜,北风吹得帐篷发出猎猎声响。
魏红鸾把省下的盐巴给徐苦添到粟粥里。
“慢些喝。又没人跟你抢。”
徐苦抹抹嘴,露出笑容,“今天从憨子那敲来一张地契,丞相收好。”
“另外这军弩小的加了个准星,丞相留着傍身。筐里的短刀怕是不够用。”
“你得的地契,我要来何用?”
魏红鸾看了眼那片帛书,上面盖的正是柴氏的章,还有柴三虎略显丑陋的签名。
“将来到了望京,丞相募兵又不能放在天子眼皮底下。”
“依小的看,这万柳塘就是个好地方。”
“这次搭水寨,打桩用的木料密实,估计十年八载泡不烂。”
“小的跟刀子商量过,这次出楚州时做了张大户,以后或许东窗事发。他和秋娘将来就先在这边落脚。那些渔船也够使了。”
见魏红鸾低头不语,以为她在担心目前的局势。
“丞相早些睡,小的还要去看刀子准备的石料。”
帐帘再次落下,魏红鸾抬起头,眼圈通红。
将摆在地上的地契和军弩收起,喃喃道:“徐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