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带着郑家父女一路直接来到了公堂。
虽说没有百姓围观,但县长大人一身官服坐在高位还是让郑万金心中惴惴不安。
“哈哈哈...温大人今日叫草民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啊?”
郑万金故作轻松地朗声一笑,而后熟稔地朝着县长温大人走去。
还未走到案台前,便被温大人重重拍下的惊堂木震在原地。
“啪!”
一声巨响,不止是郑万金,就连郑瑶都忍不住浑身一颤,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温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郑万金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不由得端起了架子。
郑家是桃源镇数一数二的富户,每年都要往官府交不少税收银子。
虽说士农工商,他作为商人身份低微。
但因为每年高额的纳税银两,温大人平日里见到他倒也和和气气,偶尔两人也会称兄道弟,坐下来小酌几杯。
这般下他面子,还是头一回。
温大人听到郑万金的话也有些头疼。
他原是徐州府城那边的同知,受前徐州城知府牵连,被贬到桃源镇当县长,十年之内不得升迁。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却没想到桃源镇虽受灾年影响,但商贾生意都还不错,每年税收也很可观。
他就动了靠这些商贾将政绩做漂亮些的心思,兴许有生之年还能往上迁一迁。
所以平日里他跟这些商贾们的关系相处得都还算不错。
这次若不是有人将郑家的事捅到自己跟前,他真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
只是对方说了,若是放任郑家不管,他们不介意将这件事告到府城。
他才因为那群绑架孩童的案件得到上司的褒奖。
而且能一举擒获那群人还跟被郑家谋害的那个小姑娘有关。
上面的人也知道这件事,还说要奖赏沈家的小姑娘。
自己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只怕上司的述职奏折上,不仅不会记自己的功劳,反而还要告上他一状。
为了自己的仕途,温大人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再说郑家的生意本就存在问题,就算他不查,早晚有一天也会被别人查出来。
这么想着,温大人不再犹豫,板着脸又拍了一下惊堂木,才道:
“郑万金,你女儿郑瑶买凶害人,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郑万金眼底闪过了一丝幽光,这才抬头一脸惊讶道:
“我家瑶儿一个小姑娘,尚未及笄,哪里会有那等害人的心思。这都是下面的人误解了瑶儿的意思,闹出的误会。”
温大人判过的案子没有成百也有大几十件,哪里会听郑万金的一面之词。
但想到郑万金这几年所缴纳的税收,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哦?什么误会?”
郑万金听了温大人的话,也明白他是肯卖自己一个面子,顿时来了精神,
“不过就是小女儿家之间的小摩擦。瑶儿这孩子被我惯坏了,脾气不太好。其实当时只是想让下人去给那个小丫头一个教训,却没想到下人自作主张找了刘老大,这才差点酿出祸事...”
温大人听了郑万金的诡辩,不由得冷哼一声,若是没有主子的允许,下面的人哪里会这么大胆。
不过他并没有打断郑万金的话。
“但这件事确实是因我家瑶儿而起。让那个小丫头受惊了是我们不对。我们这边愿意补偿对方一百两银子,以表歉意。希望能够把误会解开,大事化小。大人您觉得呢?”
郑万金嘴上说的诚意十足,心中却极其不屑。
此番若不是这件事影响到了郑家的名声,就是五十两他都觉得是便宜了那农户女!
郑瑶的心此时也放回肚里,脸上的表情轻松起来。
她就知道这件事爹能够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