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是在等峡州军夺回城池,而是在等待机会,趁着两军绞杀之际,蚕食峡州军。
可这个夜晚终究是让所有人都意外了。
一群别人眼里的乌合之众,登不上台面的无名小贼,却愣是扛住了两万峡州军猛烈的攻势,而接下来的两日,不论他们如何骂战,都不见城池中有人出来搭理。
峡州军统领终于急了。
如今看来,那群贼子不仅过得好好的,反倒是他们自己率先陷入了粮食危机——
他们的粮草已经不足以支撑三日,还得是在省着吃的情况下。
他的两万人马,分明只要能有机会与那群贼子正面打上一场,就必能夺回峡州。
但,对面那厮却甚是狡诈,只死守着城池不肯应战。
若不是偶尔还有几个出来放冷箭的,他甚至都要怀疑,里头的人已经被活活饿死了。
峡州军统领面色狰狞,梗着脖子站在城楼的射程外圈怒骂半晌,见里面始终不做反应,便举起手中的横刀,挥向天幕。
“给我上攻城车,冲进去!”
“冲进去——”耳侧突然紧跟着响起了一道震耳欲聋的怒吼声。
统领大人顿时惊得浑身一哆嗦,回头一个巴掌就狠狠拍在亲卫的脑袋上,训斥道:“叫唤这么大声作甚?回去叫人!”
亲卫连忙扶住乱颤的头盔,缩着脖子一溜烟往回跑。
“统领有令,上攻城车,弓箭手准备!”
“登云梯跟上——”
两万人声势浩大地往峡州城冲来,一个个都似不要命般,冒着大片射下的弩箭,架起攻城车,一下又一下地往崭新的钢质大城门上撞。
“嗡——”
撞击声震耳欲聋,可高大的城门除了发出一道巨响之外,却是纹丝不动。
连轻微的晃动也不曾有。
试了几次见果真撞不开,统领大人气得七窍生烟,不信邪地指着城墙:“他娘的,给老子撞翻它!”
将士们很快调整方向,将准头对准这片早就已经干透了的水泥墙。
“哐——”
结果可想而知,一众人被顶得一个趔趄,连攻城车都险些被撞稀碎。
“他娘的,这是哪路的乌龟王八壳,竟这般坚硬?”
他抬头看了看这面五米高的城墙,怒道:“上云梯,弓箭手辅助!”
“是!”
将士们很快驾着云梯搭在城墙上,一个接着一个地往上爬。
不过很快,他们便再次发现了端倪——
这些新修的城墙顶上立着一片片晶莹透亮的东西,锋利异常,他们的手才刚碰上就被割出一道道大大小小的口子。
碰都碰不得,更不用提翻过去了,对面还有提着刀好整以暇等着他们自己来送菜的贼子呢!
峡州军统领没想到这个新建的城墙这般厉害,竟真的如铁桶一般,半点也攻不进去。
原本见那群贼子修建城墙,他还想着建得好,届时攻打过去只需一推就倒?
与其费力去拦,不如让他们多做点工,好多多消耗城内粮草,早日结束困局。
可谁能想到,这新修的城墙竟比铁壁铜墙还要坚硬,连刀砍上去都要卷刃!
此番带兵强攻数日,非但没有半点进展,自己这边还有不少将士折于箭雨之下。
粮草危机迫在眉睫,万般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先写一封急报送回朝廷,再派亲兵下去周边村落向百姓征粮。
但这两年天灾人祸,百姓们连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何来粮食上交?
饿极了的士兵们可不管这么多,他们只管强行收粮,一时间周遭的百姓们纷纷外逃,怨声载道。
晚风送来阵阵寒意,夕阳的光落在孤独冰冷的城墙顶上,泛起一片片细碎的流光。
顾砚立在城楼边,俯瞰远处已经明显疲累不堪的峡州军,语气平淡:“今夜行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