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点点红晕。
顾砚抵了抵后槽牙,笑道:“分明好看得紧。”
江宁珂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勉强将乱七八糟的衣物整理好,才起身贴在门边上,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确认人还在厨房内,视线看不到这边,她才鬼鬼祟祟地开了门,猫着腰溜到楼梯口,假装正从上面下来一般。
时玉芙已经拉着顾无忧走了过来,三人一碰面,江宁珂便率先开口道:“你们找我呀?”
她伸手打了个呵欠,演得分外卖力,“刚才回房眯了一会,走吧,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说话去~”
时玉芙一下就蹿了过来,挽着她的手臂笑道:“表姐,我和无忧可等着娘子军大杀四方的英勇故事呢,你快和我们边走边说罢!”
三人瞬间凑在一起,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外走,再配上时玉芙时不时一惊一乍的模样,分外有活力。
顾砚静静坐在床边,抬手揉了揉眉心,半晌后终是认命地轻笑了一声,起身去净房冲冷水。
##
十日后,洛州城。
朝中果真有大臣弹劾武平军节度使雷连云不仅不遵圣谕,还与北戎二王子拓拔修暗中勾结,通敌叛国,意图谋反。
满朝哗然。
韩王宗政启行使代政之权,接连下了几道敕书令雷连云入京无果。
终于在一个月后的大朝会上,下旨集荆朗之地附近二十万兵力,合拢围剿荆州。
时至隆冬,气候格外严寒,连开口吐出的雾气都几乎要凝结成冰,冻得人手脚僵直,并不是作战的好时机。
朝臣们当即争论作一团。
有劝诫韩王忍一时之气,如今朝廷内忧外患、民生凋敝,国库空虚,且更有饥民无数,不若等待时机成熟再行兵事;
也有说此贼藐视圣上,通敌叛国,不除之无法震慑朝野,必将使百官乱民有样学样,祸乱朝纲。
战与不战的争论就这般又胶着了一整个月。
连窝在暖炕上吃着冻梨的时玉芙都忍不住吐了一口没扒干净的皮,吐槽道:“可真行,一句话的事儿也值得他们讨论上整整两个月!”
她伸手叉了一颗晶莹剔透的冻梨喂到正抿着唇偷笑的顾无忧口中,蹙着眉又陷入了担忧。
“这么冷的天,咱们的将士都出去剿了两个月的匪了,也不知他们平安与否。”
尤其是她的小暗卫,那小身板,出去了还不得被山匪们欺负死。
哦不,表姐说暗卫只是流风打的一份临时工,其实他是黑云骑的斥候来着。
哎,她又换了个双手撑着脸的姿势幽幽地叹了口气。
管他是什么猴,可千万别受伤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