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来,诚挚地向陆临道别:“陆临,此次多谢你为我打探消息,如若你日后遇到什么麻烦,便到白溪村去寻里正爷,他会帮你的。”
陆临沉默片刻,唇角抿起一丝微笑:“多谢江小娘子,陆某定会铭记心上。”
“恰巧,方才下人来报,陆家在邕(yong)州的生意出了些问题,需要我亲自过去处理一番,不知江小娘子可否行个方便,载我一程?”
江宁珂迟疑了片刻。
她此番南下只是为了寻药一事,这一路上定然要跋山涉水,匆匆赶路,若是带上陆临,只怕要耽误不少时间。
虽然心中有些不太好意思,可她还是预备开口拒绝:“我……”
陆临眼帘动了动,含笑道:“无妨,左不过是十几家店面,失了便失了罢,你有要事在身,我们确实不便多扰,那边就此告辞,祝你一路顺风。”
江宁珂看了一眼脚底下踩着的商船,着实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们这船……?”
陆临没有说话,阿敛却已经接收到自家主子方才投来的淡淡一瞥,唇角一抽,立刻作出一副惭愧模样。
“郎君,都怪小的昨夜未检查好船只便匆忙出发,这才耽误了您的大事,还请您重重责罚小人。”
原来是船坏了,江宁珂要脱口而出的话又止在了半空中,要吐不吐。
阿敛说完,又生生将自己的眼眶憋得通红,满脸辛酸道:“小的这就骑快马回朗州调度商船,最迟五日后应能重新赶路,希望能赶得上那边的事儿。”
陆临垂眸看向窗外,语气染上了几分怅然与无奈:“罢了,直接回朗州去罢,五日后再去,只怕已经来不及了。”
阿敛一听,更是做出一副自责不已的神情,痛苦道:“郎君,这十几家店面可都是咱们陆家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可不能丢啊!小人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听了半晌,江宁珂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连忙开口叫停:“原来如此,既然你也有十万火急之事,那便过来罢。”
“江小娘子,可是愿意搭载一程?”阿敛的眸中立刻绽出光来,满脸期待。
江宁珂点了点头,又犹豫道:“只不过我那船布置简陋,并无高床软枕,并且,我还得在韶州停留半日功夫……”
陆临这时候才回眸看向她,神色不经意地舒展开来,温润的眸中漾起了点点笑意:“无妨,江小娘子愿意伸出援手,陆某便已是不胜感激了。”
阿敛也木着脸连连道谢,待眼角瞥见自家郎君那一脸愉悦的模样,心中却已经止不住地刷了满屏的吐槽。
他那光风霁月的大郎君呢?
这究竟是为了哪般呐?
半个时辰后,徐牧等人便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夫人眉眼含笑,领着一个小白脸上了自家的船。
二人身后还浩浩荡荡地跟了十几人,那些人手中皆是大包小包,甚至连炊具都带了上来。
徐牧脸上难得露出了一瞬的空白:“夫人,这是……?”
哪来的小白脸?
江宁珂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很是自然地开口道:“这位是玉堂春的东家陆临,他知晓百花丹的一些消息,恰巧也要去邕州,便与我们一道同行。”
徐牧一听是这么回事,脸上的防备之色便淡了些,连忙行礼谢道:“徐牧先替我家主上谢过陆东家义举。”
陆临清润的眸中极快地闪过一丝什么,只含笑朝他回礼道:“互助互利罢了,徐大人不必多礼。”
见人已经上齐,江宁珂便也不再拖延,只一声令下,大船便重新驶入江中,迎着朝阳愈行愈远。
就在这时,河岸上突然响起了一阵跑马之声。
一个高大的身影冒着雨策马急奔而来,墨发被风吹得飞散,衣袍亦是凌乱不止,袍角上都沾染了些许泥水,显然出来得极为匆忙,根本都未顾得上打理自己。
可待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