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雨过天晴,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临安楼前此时已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江宁珂扶着许期的手下了马车,远远地便见有门童前来迎接:“娘子万安,郎君万安,请戴上面具。”
“哦?这是为何?”
燕月天用扇子遮了遮脸,面上露出几丝新奇。
“本店拍品皆是价值不菲,以面具覆脸,是为了防止有人生出歹心,专门待拍卖会后在路上进行有目的的抢掠。”
小童脆生生地回答着问题,语句娴熟,显然问这个问题的人不在少数。
燕月天一脸受教,回头看着江宁珂,悄声道:“表嫂,此处思虑的倒是极为周全。”
江宁珂勾起唇角,面上带起一丝笑意。
当然周全,这可是她苦思冥想了整整一夜,精心规划的一场谋财盛宴。
“走罢,我们进去看看。”
她率先往门内走去,不想才一进门,就听见了一道颇为娇蛮的声音。
“陆郎,她早已是有夫之妇,是我昨日亲眼所见,你莫要再被她骗了!”
“雷茵茵,上次我已说得很清楚,她是我的合作者,至于骗不骗的,更是无需你一个外人置喙。”
“你——你不识好人心!”
江宁珂扬起眉梢,顿时就循声望去。
却见是雷茵茵正挡在陆临身前,蹙着眉满脸急切地说着什么,一副不听她说完她就不走的模样。
陆临却是紧紧抿着唇角,眸光十分冷漠,不带半丝情愫。
他转过头,脸上露出了几许罕见的不耐。目光却恰好与门口进来的女子对上。
那紧绷的神色便不经意地舒展开来。
”江小娘子,陆某早已恭候多时了,快这边请。”
雷茵茵回头看了一眼过来的女子,见她身侧又站了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眸中立即便闪过不屑。
竟又是一个男人!
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真不要脸!
她想开口骂上两句,却也知道此人如今的身份不是她随意便能折辱的,只得憋在心中,憋屈不已。
江宁珂十分惊讶陆临竟一眼便认出了戴着面具的她,遂笑着道:“让你久等了,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表弟,燕月天。
“这是陆临,玉堂春的少东家。”
燕月天二人互相行了一礼,陆临便径直带着他们上了雅间,完全将雷茵茵抛在脑后。
待大门关上,一直远远僵立在原地的雷茵茵才动了动眼珠子,眸中满是嫉恨。
蓄奴心中发颤,暗暗后悔今日抢破了头也要跟着娘子过来,只怕一会儿她又要受不少苦。
正思索间,腰间果然传来一股剧痛,身侧女子的手狠狠拧上她的软肉,眉目狰狞。
“我想杀了她,我定要杀了她!”
蓄奴小声吸着气,颤抖着声音劝道:“娘子,先、先回雅间罢!一会咱们只管看那狐媚子想要什么,咱们都抢过来便是!”
雷茵茵慢慢松开手,深吸了一口气,才慢慢问道:“银子可有带够?”
蓄奴连忙点头保证道:“奴婢从账上取了两千两银子,此番定能让那贱人好看!”
雷茵茵扬起唇角,点了点头。
昨日她派人连夜去追那信使,不想已经来不及了,害得她只得连夜重新写了封书信带给父亲解释,只盼他不会怪她行事莽撞。
她狠狠咬着牙关,看着众人对那个狐媚子俯首躬身的模样,心中的妒火便越烧越旺。
今日她定要将此处的琉璃尽数买下,让这贱人什么也捞不着,看她还如何对着陆郎搔首弄姿。
“咚”
随着卖台上的一声锣响,一位满脸带笑的中年男子走上了卖台,他从容地朝着四周躬了躬身,拱手道:“多谢诸位捧场,敝下是今日的拍卖师,姓钱。”
“下面我来介绍一下拍卖会的规矩。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