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领头的官差面色狰狞地瞪了江宁珂一眼,转头看向犹在议论的百姓,冷笑道:“你们若是这么关心,不若跟我一起回大牢?”
此话一出,方才还在义愤填膺的百姓顿时一缩脖子,成鸟兽散。
反正事情又不是发生在他们身上,蹚这趟浑水作甚?
那地牢进去容易,出来可是难于登天!
官差面上露出了几分讥讽,挥臂下令:“将他们带走。”
“娘子……这可如何是好?”暑衣面色惴惴,颇有几分不安。
“少废话,走快点!”
为首的官差狠狠推搡了她一把,眸中满是不屑。
舌灿莲花又如何,一群贱民罢了,最后还不是任他拿捏。
江宁珂深吸一口气,眼角瞥了一眼路边的大树,神色平静道:“走吧,随他们去大牢便是。”
树叶动了动。
【首领,怎么办?咱们去杀了这官差?】
空气中传来了叩击后脑的声音。
【是不是傻?杀朝廷的人,给主上惹事吗?你速速回府去禀报,我跟上去暗中守护。】
【……是、是。】
待人走后,一个黑影飞速地从树上跃下,一路飞檐走壁地往别院奔去。
燕月天在府中闲逛之时,突然听见前头忙乱了起来,耳中隐隐传入了“夫人在地牢,主上……刺史府、快去营救”等字眼。
他心中一跳,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出了何事?夫人怎么了?”
“燕小郎君,夫人出门突然遇了袭,反倒是被官差当成了滋事者押入地牢,主上此时在刺史府办事,我们得派人去寻他……”
燕月天拧眉思索片刻:“府上先分出一百人马随我去救夫人,派腿脚快的人立刻去刺史府报信。”
几日观察下来,他心中早有猜测,表兄定是在筹谋着什么大事。
他心中虽是对其有些嫉妒,但他们待他不薄,他也不愿他们出事。
这边心急火燎之时,刺史府内却是剑拔弩张。
汪见山见顾砚被围困在内里,眼角露出几分狰狞与快意,他挥挥手,身侧的护卫便尽数冲了上去。
“安郡王,这都是你逼我的!好好的富贵闲人你不做,非要来寻我的不快,那你便去死罢!”
话罢,他的脸上布满了疯狂的笑意,仿佛下一秒便已然见到那颗人头滚落在地的场景。
想夺他的银子,毁他的官路?
郡王又如何,他也照样杀得!
“砰——”
一声巨响从正堂传来,他抬头看去,顿时面色大变。
正堂的屋顶突然碎裂开来,几百个壮汉如下饺子般纷纷跃下,手中横刀一阵飞舞,霎时血液喷洒,惨叫连连。
他埋伏在屏风后的人马不到片刻就被杀了个精光。
顾砚慢慢从屋内踱步出来,立在廊下静静地看着汪见山。
即便是雨幕重重,也挡不住他身上散出的森寒煞气。
汪见山扭曲肆意的笑容就这般僵在脸上,青青白白。
“你……这些人是何处来的?你手中不是只有两千人,皆围困在我府外吗?”
话音落下,一阵厚重的脚步声就随之响起,他心惊胆战地转头去看。
院门突然被冲开,于海一路挥舞着大铁锤杀了进来,一声暴喝如雷音贯耳。
“大胆汪见山,竟敢以下犯上,冒犯郡王爷,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紧随其后涌入的是乌泱泱一群壮汉,足足近千人,个个人高马大,轻而易举地便控制住了汪见山身侧的护卫。
顾砚居高临下地看着汪见山,唇角勾起莫测的弧度:“汪刺史不妨再猜一猜,本王手中还有多少人,可足够对付你去西郊营搬来的救兵?”
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瞬间游走至头顶,汪见山唇角哆嗦了两下,竟是连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