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话间,郑有财悠悠转醒,他先是痛苦地摸了一下额头,见摸到了满手的鲜血,顿时怒不可遏。
他抬眼愤愤看着面前二人,神情扭曲。
“陆家小儿,你不去做你的雷家赘婿,跑来此处作甚?还有你这个贱人,真是给脸不要脸,我定让你……唔唔唔!”
江宁珂一脚踩在他不断输出的臭嘴上,顿时世界都恢复了安静。
许期匆匆跑到正厅,激动道:“娘子,你没事就好!可吓坏奴婢了!”
她连忙转身向陆临行礼,感激道:“此番多谢您几位搭救!”
陆临略微颔首,看了江宁珂一眼,神色柔和:“不必多礼,江小娘子,我们走罢。”
“先等等。”
江宁珂抬了脚,朝着阿敛点头道:“此番不给他一个教训,我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些时间?劳烦阿敛兄弟帮个忙……”
“阿敛,去罢。”
陆临冷冷看了一眼那胡乱嚎叫的郑有财,眸中露出了一丝罕见的怒气。
待几人走出院外,还能隐隐听到里头被捆成粽子倒吊在房梁上的郑有财发出的咒骂声:“奸夫淫妇,原来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奸夫淫妇!……唔唔唔。”
江宁珂掏了掏耳朵,长舒了口气,终于是清净了。
她转头看向身侧,弯唇道:“陆临,一会回到玉堂春,还劳烦你派人去寻一寻我的车夫,估摸着他是被打晕在何处了。”
话未说完,便见陆临眼底的柔和渐渐凝固,视线越过她定定看向她的身后。
江宁珂疑惑地回头看去,却见寥寥雨幕中,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勒停缰绳,正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眉目冷沉。
许是一路匆忙,他墨发飞散,衣裳因被雨水润湿而微微有些凌乱,细小的雨珠顺着他的发丝缓缓滴落至脸颊,却丝毫不显狼狈,反倒是生出了几分凌乱的美感。
水雾氤氲,江宁珂的脸却在瞬间绽出一抹笑容:“顾砚!你怎么来了?”
女子眼中迸出的惊喜不似作伪,与方才在人前疏淡的神情截然不同,那双杏眸此时正微微弯起,里面似是盛满了星光,耀眼夺目。
她撑着油纸伞,几步便跑了过去,高高举起伞柄,试图为男子遮挡雨幕。
“你快下来吧,瞅瞅,这身衣裳都湿了!小心再得了风寒,咱们先坐马车去玉堂春换一换罢?”
顾砚弯下腰,好让女子能够轻松够到自己,沉默了片刻,看着她颊边现出的梨涡,神色也渐渐柔缓了下来:“我来接你,阿珂。”
他一把勾起女子的腰腹,将她揽在马背上,低声问道:“可有受委屈?”
江宁珂惊呼一声,连忙举高了伞柄。
待感受到耳边似有若无的热气,她顿时打了个激灵,身体也微微僵住,连忙偏过头,语气不自然地道:“没、没有。”
自那夜二人那般亲密之后,她便刻意与顾砚保持了距离,这还是这几日以来她们第一次如此靠近。
见身旁还有别人,江宁珂也不好矫情地非得下马,只能故作镇定地僵着身子端坐在他身前。
顾砚垂眸,看着怀中女子蓦然通红的耳垂,微微勾起唇角。
他淡淡看了陆临一眼,点头示意:“此番多谢,本王定会回报一二。”
陆临收回怔忡的神色,也扯起唇角道:“郡王爷不必多礼,在下与江小娘子也算是朋友,此行出于本心,并非利益。”
言外之意,不必回报。
顾砚神色冷了几分,忽然低下头,伸手将女子按在怀里,神色柔和道:“坐好了,莫要调皮,小心摔下去。”
江宁珂:……?我分明就没有动好不好?
顾砚不管她迷茫的神色,抬头看向陆临,神色淡淡却又带着一丝压迫:“你救了我夫人,我自当回报,与旁事无关。”
“那不如请王爷将我与江小娘子的香皂契书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