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未见,二人倒是生出了许多说不完的话。
尤其是顾砚,一改往日沉闷,一句一句不动声色地,直将对方几时起床、几时用饭都套了个一清二楚。
“山上可冷?”
“冷!”
江宁珂说到这里时,还十分生动地打了个哆嗦。
“尤其是早晚之时,简直是恨不得裹在被子里,幸好我带了不少棉布回去,否则此番定是难熬。”
“对了,我还让秦世林去北境用盐换取一些皮毛回来,与我前后脚出发的,也不知这一路是否顺利。”
想到北境战乱,江宁珂的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只希望这些人能够平安回来。
顾砚闻言,眸中闪过一抹暗色,语气有些莫名:“他竟肯去?”
“豁~你是不知道,那日我一回去,便见到……”
江宁珂小嘴叭叭个不停,只将那日回山时发生的小暴乱事件娓娓道来。
顾砚的眸光却只点在她一张一合的嫣红唇瓣上,略微失神,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二人就这么站在原地,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好半晌。
在外人看来当真是恩爱无疑。
至少在站在屋檐下的暑衣二人眼中,那对年轻的男女站在一处就如同一幅画卷般美好。
待说到朗州的情况,江宁珂得知顾砚再次向汪见山索粮,心中不免疑惑。
“既然已经有了陆家粮仓坐镇,咱们一时半会应是不缺粮了,为何还要将他紧逼至此?”
那汪见山再怎么说也是一州刺史,掌管州府军政大权,若是将人逼急了,他定是忍不住要翻脸。
想到他这几日的处境如此惊险,还惦念着来接她,她的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愧疚来。
顾砚凝视着她,眼底现出柔缓之色,温声解释道:“只有将他逼急了,他才会确信我是个贪婪无比的小人。”
“此时我再以榷盐之事威胁于他,逼他与我合作,让他彻底放下戒心,我们才能上他那条船。”
“原是如此。”
江宁珂不禁抚掌,杏眸亮晶晶地看着顾砚,赞道:“此计甚妙!如此一来,万事有他顶着,咱们便不愁私盐销路了!”
顾砚的唇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不急,此事还需拉扯上几日,万事有我,你不必担心”。
江宁珂心下稍安,连忙嘱咐道:“汪见山定然会找机会给你使绊子,咱们接下来可得进入一级警戒状态,不可掉以轻心。”
“嗯。”
就在这时,去山上清扫玄鹰寨的徐牧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下了山来。
见他二人依然在此,就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连忙跑过来,面色涨红,支支吾吾半晌才道:“主上,夫人,我、我找到了许多女子……”
江宁珂:“……”
这是什么稀罕事吗?怎的就给你羞耻成这样?
顾砚淡淡看了徐牧一眼,开口道:“盘查一番,若是没问题,直接将他们放了便是。”
此等小事,竟也来扰!
江宁珂却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道:“若都是被山匪掳上山的可怜人,你便问问他们,是否愿意归家,不愿的便带她们回去天玑谷,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也能有口饭吃。”
徐牧吭吭哧哧道:“夫人,她们都……没穿衣服,躲在后头,我们一群男人,不太方便上前。”
江宁珂微微愣住,心中只恨不能将那些山匪再拉出来鞭尸解恨。
她回去取了个包袱,索性叫上许期与暑衣二人,一同往队伍后头行去。
顾砚定下的军规极严,若是有兵士无端淫辱女子,定要被斩。
因此,将士们虽是个个面红耳赤,却也依然站得笔直,目不斜视。
顾砚没有跟上来,只远远立在外侧,侧耳呈警戒之态,以防有混入其中的女匪突然出手伤人。
江宁珂带着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