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见山此时的表情的确精彩纷呈、咬牙切齿。
“好,好一个陆临,陆家长孙!”
“区区一个瘸子罢了,竟敢不将本官放在眼里,我看他是活腻了!”
他愤怒地站起身来,冷着脸挥退舞姬,在厅内踱了几步,才愤愤道:“这安郡王已然得了粮食,为何还不肯走?难道他真想揽下此事?”
刘墉倚靠在婢女柔软的起伏上,目光追逐着舞娘曼妙的身姿,慢悠悠道:“刺史大人,何必着急?他陆家送得,您不也送得吗?只要您送得更加贴心,压过陆家,郡王爷就不会为难我等的。”
汪见山却是一把推翻案上茶盏,恨声道:“送送送,本官要送到何时?这陆家之事,若是安郡王直接捅到圣上那里,那本官……”
眼珠一转,他突然眯着眼朝刘墉看去,眸中精光闪烁。
“刘老弟,为了应付这位郡王爷,本官可是将家底都给掏空了,这榷盐之事若是被抖落开来,只怕你才是首当其冲。”
刘墉面上神色一敛,手指慢慢缩了起来,语气中有了几分警惕:“汪大人这是何意?我可是为了您着想,这才接手了陆五这烂摊子。”
汪见山的脸上抖出了几分似笑非笑的神色,自上而下睥睨着刘墉,直看得对方眸光闪烁,眼神发虚。
“刘墉,你与陆五私下合作,本官可不知情。”
“汪大人!”刘墉勃然变色,坐起身便要解释。
汪见山却抬手压了压,自顾自道:“这金尊玉贵的安郡王来了咱们朗州,刘老弟,你不出点力陪本刺史招待一二?”
刘墉咬牙,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他面颊抽动片刻,才道:“大人看,小的当如何出力?”
“自然是异宝奇珍、香车美人!”
“……是,小的这就回去准备准备,只求博郡王一乐!”
待顾砚从西郊营探查回来,见到的便是站在门外一脸尴尬的于海,以及厅内两名姿色不俗、各有春秋的女子。
那女子见到他,当即迎了过来:“郡王爷~您回来了!”
两道娇滴滴的声音,宛若莺啼,直唤得人心头都酥麻几分。
顾砚的脸色却是骤然黑沉下来,冷冷回头看向于海,嗓音中含着一丝薄怒:“哪来的?”
那两位女子被吓了一跳,也不敢再贴上前来,双膝一软,慌忙跪在地上请罪:“王爷息怒,奴婢二人奉命来伺候您!”
“主上,这是今日刺史府送来的,属下不知该如何处理,一同送来的还有这些珠宝金银。”
顾砚粗粗扫了几眼地上的箱子,抬步踏出正厅,冷声道:“将她们送回去,告诉汪见山,明日来见本王。”
此言一出,地上的两名女子顿时花容失色,面色煞白。
为了能来郡王府上,她们可是抢破了头,几乎将人都得罪了个遍。
可没想到,甫一照面就被拒绝了,这让她们回去如何交差?
“于护卫,求您为我们说说话吧!若是被送回去,我们姐妹定是要没命的。”
其中一位绿裳女子显然胆子大些,见顾砚已经离去,她连忙站起身来,缠上了于海。
那双盈盈水眸中快速闪过一抹野心,哭诉道:“奴婢只是想好好伺候王爷,还请于护卫救救我,容我留下来罢!”
“若是奴婢身上有何处不妥当,惹了郡王厌恶,还请于护卫直言,曼娘一切都听您的。”
手臂被一只柔弱无骨的纤手轻轻拽住,那手臂上的薄纱半遮半掩,隐约可见其中白嫩的肌肤。
于海哪经过这阵仗,神色顿时就有些恍惚开来,只觉得魂魄飘飘,思绪乱飞。
骤然间,脑中浮现出自家婆娘和孩子那满脸是笑的模样,他当即醒过神来,咽了咽唾沫,慌忙抖开手。
那双虎目一瞪,行军多年的养出的煞气顿时涌现出来:“放肆!你是在威胁我们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