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年,晋王多么威武霸气的人物啊,如今竟要像小媳妇一样,被一个女子娶进家门了。
虽然他进得门,乃是皇宫的大门……但细想来,还是可笑得很。
官员们虽不若百姓们笑的那么明目张胆,但暗地里,都暗戳戳憋着要看晋王爷的笑话。
同朝为官的,若是遇见,总是拿揶揄的眼神看他。
殷岩柏却是行的正坐得端,一点儿没觉不好意思。
先前那个听闻此言,就跟魏京华“闹翻”的人,似乎不是他。
如今即便耳朵敏锐,叫他听见旁人议论他说:“好好一个大男人,堂堂皇室晋王爷,竟然要被一个女人娶回来,竟然不觉羞耻吗?”
殷岩柏也不过是坦然一笑。
有时,赶上他心情好,他甚至还会回过头来看着人家说:“不觉羞耻啊,被帝王娶,乃是我的荣幸,怎么会羞耻呢?你是看不起女帝陛下?还是看不起我?”
说话的官员即便在心里叫嚣着:“看不起、看不起、看不起。”
但嘴上绝不敢乱说,多是摆摆手,含糊过去:“没有的事儿,是荣耀、荣耀。王爷说哪里去了!这是我等盼都盼不来的,怎么会羞耻呢?”
各项的准备工作都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帝王大婚所用的特质红烛、金线地毯、各类精致的乐器,更重要的是特质的吉服……等等,繁复的大小物件,都已准备到了尾声时。
魏京华却突然接到了一封密信。
信是从西北草原送来的,信使是一只成年雄性的海东青。
这海东青刚猛的很,它敢跟身量比它大的多的鹰硬碰硬。
所以海东青也可谓是天上的霸主,一般的鹰类并不想招惹它们。
但这只海东青却是带
着满身的伤痕来的,它的喙上都带着血。
它落在魏京华的怀里,没等星辰过来舔它,它就脖子一歪,断了气儿了。
魏京华仔细一摸,立时在它身上发现了多处伤口,有些已经结了血痂,还有些甚至被啄的露出里头的骨头。
纵然魏京华如今已经练就了铁石心肠,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稳下心神,打开从海东青的脚上接下来的竹管,倒出里头的密信。
“边贸被破坏,月氏联合西北多族,烧杀抢掠,破坏和平,挑起战乱纷争……望阿姐速派支援,镇压叛乱。另外注意,月氏似乎得了人暗中相助。”
信很短。
魏京华反复看了好几遍,却也没有得到更多的有用信息。
她眼目沉沉,垂手摸着星辰的脑袋说:“我恨不得也像海东青一样,长一双翅膀,飞到西北去,看看那里究竟怎样了。”
星辰抬头舔了舔她的手,还汪唔叫了一声。
好像是告诉她,不管她做出怎样的决定,它都支持她。
“这正是朕御驾亲征的好机会,也是星辰你大显神威的好时候!”魏京华眯眼摸了摸它的头,暗暗下定决心,“上次离开西北的匆忙,月氏的泥靡早晚是个祸患,如今正是收拾他的好时机。”
星辰拱着她的手,点了点头,“汪汪!”赞同的叫了两声。
魏京华看着星辰说:“如今的你可比刚开始离开草原的时候,威武的多了,说不定你比你阿娘还要厉害呢!”
星辰蹭的坐直了身子。
日日见他也不觉得它长得快,但若回想起当初从西北回来那时候,他还是只半大的小奶狗。
如今却是威武至极,犹如一头成年的雄狮,轻易都不敢放它出宫去了,只怕它一出宫门,就要把外头的百姓
给吓死了。
星辰倨傲的抬着头,似乎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魏京华抬手抚摸着它的毛发脊背,正欲鼓励。
外头却传来沉甸甸又透着欢快的脚步声。
“江南丝织署的玄色龙袍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