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问冬草。
冬草忐忑的看她一眼,怯懦不敢说话。
这便是喜欢了……
魏京华笑了笑,“喜欢就留下。”
冬草一惊,小声问,“刚刚小姐还说,您是夹在晋王与姜家之间,如今就这么收下……”
“对呀,正好说到此处了,那我问你,晋王亲近要破坏我们关系的文帝,并且先救了文帝,我该怎么办?是继续追随晋王,叫他听凭文帝的处置……最终叫我们凄凉散场?还是换一条路走,主动散场?”魏京华目光落在冬草的小脸儿上。
冬草愣愣的,喃喃自语,“若是随了晋王,那就是等着被文帝破坏……还是要分开呀?文帝不希望你们在一起……若是不追随文帝……不对不对,是晋王……那就是投了姜家……”
她扭脸儿看着姜家送来的东西。
姜家对她这么一个丫鬟,都如此好,岂会薄待了她家小姐吗?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不过是小姐身边沾光的鸡犬而已。
她兀自嘀咕了一阵子,默然点头。
魏京华又在床边坐下来,“一样的道理,简家折磨你,就是为了毁了你,叫你没有勇气,叫你觉得自己没有资格选择自己的人生,叫你不得喜乐平安……但有个人一直在默默等你,想要守护你。你是同过去想要害你的简家决裂?还是随从了简家的恶意?”
“这……这不一样……”冬草有些慌。
“一样的。”魏京华说的无比笃定。
冬草胸膛一起一伏,喘息急促。
“冬草姑娘……”方淼的声音从院子里,远远传来,“冬草姑娘,你好些了吗?能叫我见见你吗?是我错了……当初小姐从京都离开,我该保护好你们,可我却无
能……”
冬草怔怔听着,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怪他,怎么是他的错呢?”
“你不原谅他,他怕是更不能原谅自己。”魏京华笑说。
“我没有……没有怪他……”
“那你不肯见他,是在惩罚谁呢?”魏京华笑着问。
“我是……”冬草怔住,说不出话来。
魏京华笑了笑,起身离开床边,“海桐,你陪我到院子里走走。”
“诶!好勒!”海桐立即上前,扶着魏京华的胳膊,又扭过头来,朝冬草挤挤眼睛。
冬草脸红,气喘,“别啊,小姐您别走啊……婢子一个人,怕……”
魏京华却没有惯着她,领着海桐就出去了。
她瞧见方淼在院子里站的远,似乎不敢近前。
她嗤笑方淼,“你里的那么远,她说叫你进去,你岂能听得见?”
方淼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快步上前,站在回廊外头拱手说,“多谢小姐!”
魏京华点了下头,带着海桐往后院走去。
方淼和冬草的婚事,她是一早就打定主意的,否则也不会在方淼受伤垂死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叫冬草去贴身照顾他。
那会儿两人的关系基本就已经确定了,若不是后来那么多事打了岔,如今两个人只怕都有孩子了。
魏京华目光落在远处,边走边出神。
海桐扶着她的胳膊,却猛地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
魏京华微微一愣,侧脸看她,“什么?”
“嘘!”海桐朝她比划了一下,低声说,“信。”
魏京华错愕不已,“谁的信?”
海桐轻笑,“是晋王爷的信,昨个夜里,晋王爷原本是要去见您的,但是姜四公子带着人把您的院子给围了,水泄不通的,他过不去,原想等姜四公子走了再去,后来……可能是您休息了,晋王爷就把信留在
婢子这里了,叫婢子转交您。”
魏京华一阵出神。
原来昨夜里,姜四追着人来,不是要抓寇七……他是冲殷岩柏来的吧?
这么说来,昨夜里这儿还真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