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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笑,我是很认真的!”殷岩柏强调。
两人进了驿馆的厢房不多时,便有人在外头敲门。
殷岩柏先前问驿馆的杂役要了水,估摸是人送水过来。
他扬声唤了句,“把水送进来。”
吱呀一声门响。
他正与魏京华坐在里间说话,他说了句玩笑话,魏京华咯咯轻笑起来。
他伸手在魏京华身上呵痒,魏京华最怕这个,笑得软倒在他怀里。
外间传来呼啦啦的倒水声。
却良久不听闻脚步声出去。
魏京华强忍住痒,用胳膊肘碰了碰殷岩柏,朝他指了指外头。
殷岩柏耳力敏锐,自然也知道人没走。
而且他听那脚步声,轻盈敏捷,一点儿都不像驿馆里毛楞的杂役的脚步声。
“谁在外头?”殷岩柏问了一句。
轻盈的脚步声往里间来。
内外间的帘帐处,有纤长的身影一晃,一个窈窕的女子就出现在两人面前。
坤莎蹲身行礼,“见过王爷,见过魏长使。”
魏京华表情淡淡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揶揄的看向殷岩柏。
殷岩柏却额上青筋绷起,声音烦躁,“你怎么称呼的?”
坤莎微微抬头,飞快的看了他一眼。
她那一双深邃的眼睛,明澈透亮,仿佛会说话。
只是轻快的一眼,却似乎有许多的话,含在她的眼神当中。
她又底下头去,“婢妾称呼为,王爷,魏长使……不知魏长使的官职还在不在,若是不在,婢妾自当纠正。”
“呵,该怎么称呼,没人教过你吗?这是本王的王妃,你不知如何称呼?不如回京都,叫人好好教教你规矩,免得出来丢人现眼!”殷岩柏平日里不是这么刻薄的人,但这会儿人惹了他
生气。
若是个男人,他上去打一顿出了气就是了。
可偏偏是个女子,他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儿,总不至于去跟一个女人动手吧?
也只能凶一点,叫她知难而退了。
“婢妾惶恐……没有人告诉婢妾王爷在出征之前已经成婚呀?”坤莎的声音惊惶无助。
偏偏她说的话,是殷岩柏最不乐意听的。
殷岩柏原本要发怒。
魏京华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冲他摇了下头。
旁人控制不住晋王的脾气,偏偏他身边的女孩子,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悬崖勒马。
他冷笑一声,“哦,感情是皇兄的话还不如民间的一个俗礼,回头进京了,我可得问问皇兄,什么时候他的话这么算不得数了。”
坤莎吓了一跳,错愕抬头,“是婢妾说错什么了吗?”
“皇兄曾经在京城答应本王,说,只要本王打赢了月氏之战,便将魏长使赐婚与我。如今左贤王已经投降,本王之妻,倒不是本王的妻了?只因为成婚的俗礼没有叫京都的人看见?呵,可笑。”殷岩柏挥了挥手,“既然皇兄的话如此不当话,你也不要自称婢妾了,毕竟你只是皇兄赐下的,本王还没有用一顶小轿,把你从晋王府的角门抬进府呢,你哪儿来的还回哪儿去吧。”
坤莎半蹲在里间门口,一时进退不得……
她以为晋王是个直脾气,就算一时没有被她的眼神所迷惑……也会大声呵斥,叫她搏来些旁人的同情。
若是她能激怒晋王身边那女子,叫那女子露出泼妇之态,不管是与她谩骂,还是与她动手……闹得越凶越好,反正她是不怕的。
哪知道,自始至终,那女子都没有正眼看她,甚至一个字都没跟她说过。
全程都是晋王自己把她挡了下来……
坤莎不信,她
不信那姓魏的女子,就这么的水火不侵?
“魏长使……敢问婢妾该如何称呼您呢?未成大婚,对男人来说倒是无所谓,对女子来说可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