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魏京华伸手拔针。
他如快被晒干的鱼,嘴巴一张一合的呼吸,冷汗把衣服都沓湿了。
大夫此时已经完全明白……哪有什么毒药!
他刚才可是什么都没吃,不过是被这女孩子扎了针,就疼的死去活来,却还叫喊不出声音。
如今耶律峄同样是被针所扎,所以才疼成这副模样。
“给我解药!”耶律峄喊道。
“我说了,解药只有一枚,给你吃了,大夫就得死。”魏京华笑眯眯的,“你给我吃的毒,乃是他制出来的。他若死了,我可怎么办?”
大夫闻言,目光灼灼的看着耶律峄。
耶律峄却避开大夫的视线,“他已经制出二三十枚解药,我把这些药都给你,以你的本事,只要得了这药,想完全摆脱这毒,应该不难吧?”
魏京华歪着脑袋,似乎在考虑这事儿的可行性。
“他只是一个大夫,我却是世子。他即便死了,也没有什么妨碍。可是我若死了,我部下两万铁骑,定会杀了你与晋王,你们想在两万铁骑的营中,全身而退?不现实吧?”耶律峄眯眼看着她。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耶律峄此时虽有两万铁骑,但他的小命却在眼前这个看起来纤瘦柔弱的女孩子手里。
这女孩子与殷岩柏的性子,看起来都是横起来不要命的。
殷岩柏甚至连大夏的晋王之尊都可以不要,眼前这女孩子为了不受制于他,宁可一再忍疼,也要自己解毒……
这两个人虽人少力寡,却叫耶律峄从心底发憷……他虽人多,却并不能占尽优势。
“这么说来,我应该把这解药给你?让那大夫去死?”魏京华哼了一声,“你若不给我解药怎么办?”
“以药换药!”耶律峄咬牙说道。
魏京华抬眼看
向殷岩柏,“你以为如何?”
殷岩柏点了下头,“可以。”
耶律峄挣扎起身,他还能自由活动,但刚才那一阵子的疼,叫他气喘虚弱。
“世子何需亲自去呢?吩咐人取来就是了。”殷岩柏站在大帐门口说道。
耶律峄眯了眯眼,“这解药如此关键,我所放的地方,旁人怎么可能知道?你不叫我自己去,那便取不来解药。”
殷岩柏似乎担心事情有变,拧眉看着他。
魏京华却笑了笑,“无妨,以物易物,世子拿的来解药,我手中的解药便归您。拿不来,我就给大夫吃下去,也是一样。”
耶律峄扯了下嘴角,表情阴恻恻的。
他踉跄走到帐门口,调匀了呼吸,这才掀开帐帘,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魏京华坐在大夫对面,看着汗珠子顺着大夫的额头接连滚落。
“怎么样?”她笑问。
大夫颓然看她一眼。
“跟在这样的人手底下,有什么前途?你是他随时都能抛弃的。”魏京华轻嗤一声。
大夫皱眉闭眼,似乎不想叫她看到自己眼底的神色。
“你好好想想,如果还要跟在这人身边,那也无妨。待会儿他给了我解药,我们就放了你。”魏京华说道。
大夫却猛然摇头。
“哦?看来你不愿意?”她语调微扬。
大夫点点头。
“也好,”魏京华点头,“大夫本是治病救人的,亏心事干多了,夜里会遇见鬼的,还是早日离开了这里,做些好事,也好叫良心好过些。”
那大夫没睁眼,却是颓然的点了点头。
耶律峄过了不多久,又阔步回到这帐中。
他抬手,扬了扬手里的瓶子,“药呢?”
魏京华也摊开手掌,泛着红润光泽的药丸,在她白皙的掌心里滚动,煞是好看。
耶律峄的喉间微微发紧,“拿过来。”
“你若是拿个空瓶子,或者不拘什么药来骗我呢?”魏京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