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太子被她盯的不自在,“孤没有骗你,你不知道……啊啊啊!”
他话未说完,就变成了凄厉惊慌的尖叫。
魏京华趁他没有乱扭挣扎之际,几根针已经迅速的扎了下去。
太子立时就只剩下瞪眼,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魏京华在他凶恶的瞪视之下,仍旧脸面平静的扎针,留针。
约莫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她又陆续取针。
这两炷香的时间内,殿中十分安静,似乎只听得见漏壶里滴答滴答的水声,默默记录着时间的流逝。
这样安静的环境之下,太子的心境似乎也彻底的平复下来。
魏京华给他取针之时,已经不见他脸上的愤愤不平了。
他仍旧是一眼不眨的看着魏京华,但目光里多了些温和,以及更深长的一些东西。
魏京华的针取到一半,太子已经能说话了。
“刚才孤……”太子微微皱眉,“说了一些糊涂话。”
魏京华笑了笑,“太子说话了么?哦,许是醉言吧,酒瘾上来的时候,与喝醉时其实差不多。都是胡言乱语,臣不会当真。”
太子凝眸看着她。
“不会当真?”
魏京华点点头,“臣已经不记得太子都说过什么了。”
“这便好。”太子闭了闭眼。
若是告诉旁人,太子因为酒瘾,连太子之位也不想要了,储君也不做了。
只怕不用别人拉他下马,圣上就第一个容不下他。
魏京华当然要在第一时间表态。
“太子放心,臣若有二心,刚刚就该去唤人进来,而不是趁机为太子扎针。”魏京华低声说。
太子眼眸一抬,定定落在她脸上。
“孤明白。”太子缓缓点头。
待她把针取完,太子拢好衣裳,忽的坐起身来。
魏
京华躬身要告退。
太子却挥挥手,“孤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魏京华立即站定,躬身听命。
“其一,孤没有怀疑你。”太子看着她的脸。
她低着头,脸上的神情看不太清,但那一双眼睛,却漂亮至极。
她皮肤很白,额头饱满而圆润,从他的角度看,就像一块上好的美玉。
“其二,孤实在体会到了这针灸的妙用……因为有你,孤对戒掉酒瘾才有了信心。”太子语速越发慢了下来,“所以孤想,如果你能常常在孤身边,一旦察觉到酒瘾要上来……”
魏京华立即拱了拱手,“臣先前已经说过,不能叫扎针成为代替酒瘾的另一种瘾。”
“无论是饮酒,还是扎针,都是刺激机体,迫使机体做出或正或反的应激反应。让人体内释放一些东西,达到内环境和谐统一的效果。戒除瘾症,其实是恢复人体自我调控的一个过程。”
魏京华努力的想要解释清楚。
太子却似乎并没有耐心去理解。
“你没有明白孤的意思……”
魏京华摇头,“是殿下您……”
“太子妃之位,你以为如何?”太子忽而问道。
魏京华闻言一愣,错愕抬头,“什么?”
“如果你留在孤的身边,孤对你有依赖,不是更胜于没有依赖?这对你百利而无一害吧?”太子笑眯眯看着她。
仿佛他已经向她开出了这世上最诱人的条件。
“今日是太子妃,待日后,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太子声音不大,但安静的殿内,足矣叫两人听清。
魏京华迟疑片刻,立即单膝跪地,行男子的君臣之礼。
“谢太子错爱。臣从来没有这份心思,在草原的时候没有,如今更没有。”
殿中一时安静下来。
太子目不转睛
的看着她。
魏京华一动不动的半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