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但殷岩柏却是清楚得很。那自尽的死士,乃是因为突然靠近才被他发现。
死士靠近之时,明知更容易被人发现,却仍冒险近前……分明是想窃听对话。
“究竟是冲她,还是冲着我们两个?”殷岩柏眯了眯眼,刚刚还暗笑魏京华得罪人多。他又何尝不是?行走官场,行走在权利富贵中间,哪有不犯小人的?
他本意是要保护她,照顾她。如今反倒因他叫她遇险,这怎么成?
他必要找出背后之人。
酒宴之后的半月之内,魏京华在鹰扬府里都平平顺顺。
黎统没有来寻她的不自在,就算在校场遇见,也是行礼打个招呼就过去了。
沈仕扬正忙着他的婚事,不知是碍于黎统回来了,还是碍于他好事将近,他竟有些躲着魏京华的意思。
纳征之后,便是问期。
魏敬贤听闻魏京华说不过三五个月,多不过半年,老夫人就不成了……未免撞上丧事,他把魏婉容的婚期就定在下个月。
如此可谓十分仓促了,但魏婉容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向来不安于室,一直惦记着寇七郎的魏家大小姐,却像是转了性子似得,天天呆在自己的闺阁里,专心绣着鸳鸯盖头。
事情太过安静,那服毒自尽的死士,就像是一颗投入湖水的小石子儿,没激起什么浪花,就销声匿迹。
魏京华原以为,死士这么一死,后头必然会有来势汹汹的陷害攻击。
然而结果却呼出意料,平静的连点儿风都没有。
休沐这日,她换了一身常服,独自策马到晋王府去。
多日不见晋王在她面前晃了,她想去问问晋王,可是他查到了什么,
所以对方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她策马慢行,还没临近晋王府的街巷,常武便策马从巷子里冲了出来。
把街上挑担叫卖的贩子吓得惊呼连连。
“常宿卫有什么急事?”魏京华朝他抱了抱拳。
常武嘿嘿一笑,“魏长使可是要来寻我家王爷?”
魏京华立时回头四顾,“你们派人盯着我?”
常武挠了挠头,“先前有几次教训,不敢离的太近,就是远远看着……”
魏京华眯了眯眼,“我说怎的连只苍蝇蚊子都没有。原来是王爷给按了蚊帐子。”
“王爷实在担心魏长使,长使且莫要误会我家王爷的心意呀!”常武急忙说道,“您就算是不感激领情,也不能误会他呀!”
看常武着急辩解的样子,魏京华哭笑不得,“又不是头一天认识……”
常武听着话,更是满脸惊慌,惟恐因为自己言语不当,反倒浪费了王爷一片好心。
“他自己也说,要追根溯源,在我身边按了这样密不透风的‘蚊帐子’,对方哪儿还敢放苍蝇蚊子来?”魏京华笑说,“这做法儿哪是抓贼呀,分明是准备千日防贼呢。”
“抓贼自有别的法子,不能叫您当诱饵,诱那贼出来。”常武摇摇头,“我家王爷宁可自己冒险,也不会叫魏长使冒这风险。”
这话若是殷岩柏亲口跟她说,她已经脸不红心不跳了。
偏偏却从他身边宿卫的口中说出来,魏京华还是不免脸面一僵,“谢谢你家王爷的好意,但他若懂得尊重人,就从我身边撤走这些护卫。密不透风的,我觉得不自由。在他看是好心保护,在我看来却是监控。我又不是他的犯人,用不着他这样。”
常武嘶了一声,听着话音越来越糟,他头都疼了起来。原以为能叫这女孩子感激他家王爷来着……
结果他又做错事了。
殷戎说的对,他就是记吃不记打,他还是回去自己领了板子以后,再去找王爷认错吧……
魏京华瞥了他一眼,看他一脸绝望、生无可恋的样子。她哭笑不得,“你把人撤去,但给我一个暗号,好叫我遇到事儿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