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桃花眸色震颤,心头堵塞。
早知那薨了的老皇帝有意找一个人假扮凤辕,从而将她岚桃花赐予那假太子,以图稳住瑞国上下,却不料那邪肆太子,竟也有心为之。
另外,窝藏凤辕一事,惠姨等人办得甚是隐秘,那皇家崽子,又是怎么知晓凤辕踪迹的?难不成,那崽子的爪牙已然遍布全城了?
她转眸静静的望着凤黎渊苍白的脸颊,眸色隐隐一动,按捺心虚的低问:“你答应那邪肆太子和亲,便是为了凤辕?可你来君国为质,无疑是他所逼,你就不恨他,甚至还要反过来帮他?”
他骤然沉默,苍白的脸上滑过道道挣扎与黯然。
岚桃花见他良久不言,便也等得有些不耐烦,道:“怎么,不愿说?”
他半晌才叹了口气,摇摇头,只道:“并非是不愿说,只是里面涉及太多瑞国皇家之事,你无须知晓太多。”
岚桃花目光一沉,话锋一转:“是吗?你方才说你小时候被你母妃送出宫去避难,呆在一户农家里,你甚为宫中皇子,身份尊贵,瑞国皇室又未破败衰落,你因何会落得要被你母妃送去农家避难的地步?”
“外表的光鲜,盖住了里面的污黑。”
“你这是什么意思?”岚桃花嗓子微挑。
他深眼望她,惨白的面上滑出了几分无奈与疲惫:“你无须知晓太多,这些皆是瑞国陈年旧事罢了。”
岚桃花顿时迎上他的目光,盯了片刻,随即勾唇淡笑,她虽说身染寒热,但面颊却被寒热灼红,即便身子骨软弱,但气色却是不弱凤黎渊那般惨白病态。
“你若不愿说,那便让我自行猜猜吧。”她朝他淡道,眸中滑有微光,待凤黎渊眸色一沉之际,她自然而然的又道:“外表的光鲜,将里面的黑污全数盖住了!呵,所谓的皇家,大多皆是外表容华富贵,但里面后宫之争,却是激烈。当年你母妃将你送出宫外避难,可是因后宫争
斗太过激烈,且还波及到了你?”
说着,见凤黎渊目光一沉,她又道:“只不过我倒是奇了,若是一般不得宠的后妃之子,送出去避难倒也正常。只不过,传言皆道你乃瑞国皇帝最宠的儿子,你怎会落到要被送出去避难的地步?”
“外面皆道我受宠,难道你便信了?”他沉默良久,才低低的出了声。
岚桃花一怔。
他深黑的目光静静落在她面上,那目光深处骤然间含了太多的悲凉与苦涩,惹得岚桃花心下暗惊。
一向清风润朗的他,心思缜密,心态强大得连逃岚桃花都要赞叹一声,他的目光里,怎会有不符合他的悲凉与苦涩?
该悲凉该苦涩的,似是该她岚桃花呢!她被他算计,寄他篱下,怎到头来,他还比她落魄凄凄了?
“众口铄金!既然大家都这么传,必定有一定真实性。”岚桃花默了片刻才低道。
凤黎渊涩然一笑,惨白如纸的面容显得格外的瘦削,那凄凄落寞的感觉,令岚桃花的心也跟着一缩。
“世人传言,并不可信。”说着,他垂下了眸,沉默了良久,才低低出声:“我那皇兄在云崖山上呆了多年,我父皇表面上是不管不顾,实则,却是差人混入云崖山护他,甚至他还亲自暗访你师父,就是为了让他照顾好我大师兄。”
岚桃花骤然一惊,眸中霎时滑过几道不可置信。
凤黎渊依旧低着头,默了半晌,又道:“我虽如传言里那样,身居奢华中宫,侍奴成群,然而却备受宫中嫔妃挤兑。瑞国宫中,共有皇子十一位,我因受父皇宠,宫中那些皇子皇妃以及朝中大多朝臣自是以为我有机会受封太子,是以明枪暗箭全朝我招呼,我能保命至今,仅是学会了忍让和算计,待将瑞国兵权彻底夺在手里,才令他们收敛。”
说着,他抬眸朝岚桃花望来,眸中的深邃与落寞极其突兀明显:“若说我父皇给了我容华富贵,而让我替我那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