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讨她开心的萧世子却是突然止住了后话,静待她的下文。
岚桃花双手环紧了他的腰身,如同抓住要用他来填补心里的空荡似的将他抱得甚紧,低低的问:“一直以来,你与我相处这般久,虽说常常逢场作戏,针锋相对,但我问你,你有时对我嘘寒问暖,百般纠缠,偶尔之际,可动了一丝一毫的真心?就如此番成亲,虽说是你拉拢拴住桃花轩的条件,但你,可有一丝一毫的是真心想娶我?”
萧妖孽良久未言,只剩得周围人看戏的嘈杂议论声。
岚桃花脸色一沉,正要推开他,哪知他低低的嗓音慢腾腾的响来:“一丝一毫的真心倒是太少。若我说我偶尔之际,对你动了很多很多的真心,甚至能为你跳崖,为你虚意逢迎太子,
甚至会拉下身段对你百般纠缠,对你担忧在意,对你……势在必得,非娶不可呢?”
岚桃花心头霎时震撼,连带眸光都有些不稳。心头跳得厉害,却不知是因为震惊,因为错愕,因为心悸,还是因为释然。
他这话,可以信吗?
一向风流的败家子,竟会对她这个恶名与他并驾齐驱的人有过真心?
但无论如何,他这话让她心颤,感动也好,惊愕也好,释然也好,怀疑也好,至少,他未如那日凤黎渊所说的那样:“一直,都是岚姑娘一厢情愿。”
一厢情愿!凤黎渊说她与他之间,一直都是她在一厢情愿!
她再度沉默了下去,心头的思绪辗转开来。
“走,我们回将军府拜堂吧!”他又出了声。低低的,柔柔的,略带小心翼翼的蛊惑。
岚桃花没理会他这话,只道:“今夜便是宫中的和亲**,我们必须得去参加呢!”
“宫中已有我爹爹与你爹爹坐镇,便是我俩不去,也没太大关系。再说,便是有什么关系,为夫也替你撑着!”他低低的道,嗓音破天荒的有些坚定。
岚桃花心头又是一酸。
诚然,萧妖孽与凤黎渊完全是两类人,在回答同样的话、面对同样的事时,一个冷情,一个却是有情,一个心思缜密,时时将他自己的计划放于首位,一个却是潇洒而为,率性而行,本是风流败家子,却常常能撑起她的天地,让她可以软弱的依靠过去,可以放心的任由他为她遮风挡雨。
就如,那次的坠崖,就如,那次晕倒在凤黎渊的质子府前,就如,在别院养伤的相处,就如……此际的相依偎。
万般感觉,敲击着她的心。
纵然知晓对他的感觉此际还算不上喜欢,但也不排斥他的怀抱,不排斥他的温言软语。
她将脑袋埋在他胸膛,半晌才道:“嗯,我们不入宫了,我们去将军府拜堂。”说着,又补了一句:“方才从车上跳下来,我脚崴了。”
“脚崴了?你怎不早说!”他魅惑的嗓音含了几许急意,随即打横将她抱起,道:“先不忙拜堂,先去相府找医怪替你治脚和看你额头上的伤。”
说完,抱着她便往街道前方跑。
许是因关心则乱,一向懒散且精于打算且一直怕累怕劳的他,竟是忘了雇辆马车,更忘了提气飞跃,仅是迅速的抱着岚桃花在街道的人群里穿梭,甚至撞着了不少避之不及的路人。
岚桃花什么都没说,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将自己彻底交给她。
那冰火般撞击交加的心,此际也逐渐归于宁静。她抬眸顺着萧世子光洁的下颚望着他妖媚精致的容颜,突然间心头那个已是闪出过多次的想法再度开始在心头的各个角落里泛滥。
兴许,嫁给他也挺好的!
她再度将这个想法琢磨了几番,才慢腾腾的勾唇一笑,宛如雨过天晴,暖意横生。
许是,她岚桃花,真的怕了,孤独了,所以,能有个人在身边嘘寒问暖,在脚崴了时能抱着他穿越京都城,这种被人在意,被人关心的感觉,着实比她对凤黎渊那令她嗤笑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