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府的大门外,可谓是门可罗雀,古朴高旧的大门,依旧印刻着几许沧桑。
待岚桃花僵硬的身子被郁竹抱下马车,他便朝她沉着嗓音道:“事出无奈,才点了岚姑娘的定穴,岚姑娘若是心有不满,等会儿要打要罚,郁竹自不会反抗。”说着,嗓音再度一沉,几近祈求:“如今已至质子府前,我便解了岚姑娘的定穴,还望岚姑娘进去看看主子。”
“喂,不可解穴,她要跑哇!”医怪刚跳下马车,便见小黑伸指朝岚桃花的定穴点去,急得他脸色大变。
郁竹没将医怪的话听入耳里,指尖毫无犹豫的朝岚桃花的定穴点去,只道:“本是有求于岚姑娘,方才点她定穴,便心有愧疚,才想急着解开。若是主子知晓我如此为难岚姑娘,他定是会怒的。”
医怪叫道:“他怒个什么劲儿!他如今躺在床上要死不活,怎知道你点了这朵桃花的定穴!你这小厮倒是迂腐!”
医怪的话未吼完,岚桃花定穴被解,当即斜着眼睛朝他瞪去:“吃里扒外之的白眼狼!我说秦老头,你究竟是帮着哪边的?就凭你方才提醒这厮点我定穴,我以前答应过你的那几车药花药草,你就别想要了!那惠姨,你日后也别想她对你好了!”
医怪一怒,但见岚桃花脸色如刀,眸子里也闪着几分怒焰,他怔了怔,到嘴的话顿时噎了噎,随即不甘的垂下了头,嗓音也带着几分压抑着的不畅:“好歹你也是桃花轩家主,岂能对以前答应过的事反悔!”
岚桃花冷道:“但我也是相府岚桃花,京都城出了名的痞女,你何时见过痞女会信守承诺!”说着,冷笑一声:“还想与惠姨你哝我浓,还想得我那几车药花药草,哼,做你的春秋大梦!”
“你!”医怪被激怒,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我今儿如此,还不是为了你和祈王那臭小子么!”
“莫不是老糊涂了!你今儿可仅是为了祈王爷,却是独独为难了我!”
说着,眸光朝道上不远处斜去,意料之中瞧见了几抹熟悉的影子,她勾唇唇瓣冷笑,挑着嗓子大声道:“道上那几名乔装的兄弟,你们也在相府外守了好几天了,跟踪我也跟踪了好几次了,你们次次都这么默默无闻,仅是暗自的盯着,却也不闹点事儿出来,倒真是规矩。我瞧你们摊上这跟踪的差事儿也倒霉,成天监视也不容易,不如,我体恤你们一番,回去之后让相府管家每人分你们一只鸡腿,以作犒劳,如何?”
她这嗓音一落,那不远处的几名穿得单薄的乔装男子顿时一僵,纷纷错愕的朝岚桃花望来,随即眨眼间便各自散去,颇有几分仓
皇之意。
“一群蠢辈!”岚桃花轻哼一声,刚回神,便见医怪错愕的瞅着她,她瞪他一眼,道:“盯着做什么,不是要救人么!”
说完,也不顾医怪与郁竹震惊的脸色,转身过去推开了质子府那破旧的大门,大大咧咧的进去了。
医怪忙蹭到郁竹身边,道:“此际那朵桃花瞧着倒是有些不正常了啊,你今儿可得盯紧些,万一她对你家主子真恨之入骨,趁机下手了,那你家主子的命怕是真吊不住了。”
郁竹脸色一变,忙闪身朝岚桃花追了上去。
医怪得意笑笑,略带皱纹的面上却是染出了几许得逞的喜色。
质子府的院子内,那些杂草已是枯黄,加之此番正值冬季,天色也阴沉沉的,倒是令这质子府显得格外的荒凉萧瑟。
岚桃花仅是淡眸朝院中之景扫了一眼,面上漠然微讽之色毫无变化,她直往凤黎渊的厢房,身后的郁竹也追了上来,对她亦步亦趋,却是没说什么话。
待踏至凤黎渊的厢房,她一眼便望见了那坐在破旧圆桌边怡然自得饮着茶水的云崖子。
“师父倒是好兴致。”她勾唇轻笑,嗓音有些飘渺无底,但却含着十足的嗤笑。
云崖子放下手中的茶杯,朝岚桃花瞪来:“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