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未有过好话,但不得不说,他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一旦她岚桃花受伤,他任劳任怨却是竭尽全力的想要救他。
暗叹一声,眸光流转,眼风却是扫到了东宫殿门前那硕大雕花圆柱旁的雪白瘦削身影,她眸色微微有些摇晃,片刻便低头下来,嘴角噙出了一抹戏谑。
曾经身体无比亲密的两人,也,只限制在身体的亲密上。若是论起真情实感,凤黎渊还不及当日里对她大吼大叫的医怪,至少危难当头,医怪说什么都会第一时间护她岚桃花。
伤口的疼痛,思绪的沉杂,也令她没心思与凤黎渊说话,甚至来个恩断义绝。只不过她相信,凤黎渊是个聪明人,她一个冷漠戏谑的眼神,兴许比言语来得更为深刻。
当然,他自然也可对她的眼神或是态度视为不见,他在她面前一直都在做戏,既然对她没感情,那自然也不会被她的眼神及态度伤到。然而无论如何,她岚桃花对他,已是心有灰灰,难以全数的释然了。
待步撵被太监们抬去,岚桃花懒散坐在步撵内,脸色淡漠,待步撵行了不远,她再悄然回头,却见那本是站在东宫殿门外的雪白身影早已没了踪迹,她神色隐隐一颤,心头冷意滑过,嘴角戏谑的弧度更加深了几分。
呵,做出一份深情款款,心疼怜悯的模样,却是连戏都演不完整。好歹也该等她的步撵走得瞧不见了时才转身离去吧?呵,看来那凤黎渊的耐性,自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好。
她已是不满他的人了,如今连他演的戏,也一并彻底的失望了。
以后对凤黎渊,她岚桃花若是再动半个情字,便让她万劫不复得了。
清风拂来,掠走心底隐隐的恼怒与嗤笑,然而此等淡缓微微的暗誓,却不料日后当真实现,却是一语成谶。
回到华清殿,殿前的御林军却是比上次多了一倍。
见得岚桃花下得步撵,依旧是最初那个与她说过几句话的御林军侍卫长小跑过来,略微讶异的朝她道:“岚相千金怎过来了?”
岚桃花眉宇
一跳,淡眸望他,“难道我不该过来?”
他忙摇头,低头解释:“不是。只是以为岚相千金在东宫殿,应是不会过来才是。”说着,嗓音微微一顿,又问:“岚相千金可是来看瑞国太子的?”
岚桃花点头,嗓音不及道出,身边扶着她的医怪便朝那御林军吼道:“你问这么多干嘛!没瞧见她气色不好需要少说话么!让开让开,别挡路了,这丫头心系那瑞国太子,兴许进去瞧上几眼,心情就通畅了!”
侍卫长倒是处事不惊,抬眸朝医怪望了一眼,便侧身让开,仅是朝岚桃**:“岚相千金,请!”
岚桃花也不客气,朝他点头一番,随即在医怪的帮扶下慢腾腾的朝前方的殿门行去。
入得华清殿殿门,医怪忙掩上了殿门。
岚桃花推开医怪的手,道:“无需再扶了,我自己能走过去!”随即也不顾医怪又欲数落的表情,缓步朝不远处的纱幔行去。
此际,腹部的疼痛倒是不大明显,是以自行行走几步,却也能支撑。
掀开厚重的纱幔,入目,依旧是那张精贵的雕花木窗,以及床上那熟睡安详的凤辕。
他脸色苍白,唇瓣青紫,无声无息的,让人感觉不到他活着的生气。
她刚坐到他的床沿时,医怪也进来了,并瞪她一眼,随即伸手替凤辕把脉。
半晌,他才收回搭在凤辕手腕脉搏上的两指,神色凝重:“毒素扩散得快,一旦漫入心脉,即便配出药来,也无力回天。”
这阎罗散毒性委实霸道,一旦中了此毒,便是连银针封穴也毫无作用,惟独在五日之内配出解药,方可脱险。可如今看来,凤辕身子已是灯火残烛,怕是支撑不到五日,若是在第五日内配出解药,怕也毫无作用了。
医怪脸色沉杂,略微担忧的朝岚桃花望去,却见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