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只要凤黎渊点头,她就立即要朝郁竹冲上去狂揍一通的架势。
哪知此际郁竹却是急忙扭头开去,怒讽道:“当真是伤风败俗的女人,不知检点!衣服袖子任意撩开,也不怕日后嫁不出去!你真要伤风化,就到大街上去,别站在这质子府前!”
“伤风化?你丫个呸的!老娘当年以‘有伤风化’之名艳压京都之时,你个蠢人还不知在哪里玩泥巴!嘿,你不是瞧不得老娘么,老娘今儿就是要在质子府里伤风化,
就是要打你主子主意,就是要气死你,你丫的若是硬气,就立即翻着白眼口吐白沫的倒地,以此来鉴明你厌恶鄙夷老娘之决心!你若做不到这点,就好生去给老娘泡杯茶来,哼,老娘今儿倒是喝定你泡的茶了!”
说着,她一把拉着凤黎渊的手就极其干脆的往质子府内行去,并头也不回的道:“黎渊呐,先借你的地儿给我缓口气!待你的小厮什么时候将茶水端上来了,我才什么时候走!”
郁竹气急,待见岚桃花又毫不羞耻的拉着他主子的手,他怒气更盛,待刚想追过去将岚桃花逐出去时,但刹那间,待眸光触及到岚桃花与自家主子相交一起的手,他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怔在当场。
他这一向对女人极为疏离的主子,怎不抗拒岚桃花的触碰,而且还是一个满身恶名的痞女?
难不成,自家这历来清明的主子,当真被一朵烂桃花毒害了?
质子府内,小径荒草早已被铲除得干干净净。
如今正值金秋,院中树木稍有枯叶,那铲平了杂草的片片光秃之地,却是泛着几许空旷与凄凉。
岚桃花松开凤黎渊的手,毫无客人的自觉性,反而是一马当先走在凤黎渊前面,待瞧得院中之景空旷凄凉,她伸着指头指着那一片光秃之地,道:“怎不在这些地方种些草?”
凤黎渊温润的面上滑过几许淡笑,只道:“深秋里种草,不易存活,反倒是浪费了种
子。”
岚桃花一怔,回头朝他望来,笑道:“黎渊说得极是。只不过,这片片光秃之地,瞧着倒是凄凉。”
凤黎渊缓道:“心有凄凉,入目之景自然凄凉。心若怡然,入目之景也自然怡然。”
岚桃花怔了怔,而是似是想到了什么,两眼顿时泛光。
她急忙退至凤黎渊身边,两眼灼灼的朝他道:“黎渊这话倒是在理。说来,我以前在君国便闻过黎渊的大名,早闻你风雅卓绝,文采出众,不知黎渊可有墨画诗词予我欣赏一番?”
“桃花对墨画诗词有兴致?”他问,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润,但却染有几分笑意。
岚桃花点头,“嘿,当然有兴致。皇帝的文墨千金难求,天下闻名的大师手头的诗词墨画也是千金难买,而那些寻常骚客之人的画作,却是不大值银子了。”
说着,嘿嘿一笑,她笑望着凤黎渊,又道:“不过,黎渊乃瑞国王爷,身份尊贵,加之你的名声也是播及万里,倾慕你的人也是不在少数,想必黎渊的诗词墨画也是极为抢手,我,自然想欣赏一番。不过,黎渊昨日曾说你偶尔会将画拿出去卖,只是不知黎渊的画,通常能卖多少银子?”
凤黎渊眼角一抽,随即温笑开来。
岚桃花挑眼望他:“黎渊笑何?”
凤黎渊敛住笑,温润道:“没想到桃花谈及墨画诗词,却句句牵涉到银子。桃花身为相府千金,自小便是一身荣华,怎似乎对银子这般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