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道:“你丫的牡丹花是用水墨所作吗?你丫这等奸商,当真是人神共愤!姑娘我今儿若是不调教你,你还真丢了我们这些奸商的脸!”
小摊摊主吓呆了。
他自然知晓她的身份,更清楚她的名声。想来,他今儿倒是云里雾里的,还未弄清状况,就惹得这小祖宗炸毛了。
说来,他又何其无辜,他不就是站在这里卖扇子吗,怎就偏偏惹上她了!
另外,谁说扇子扇面的牡丹花就不能用水墨色来作?文人骚客,不是最喜这种扇面吗?这小祖宗,又抽的是那阵疯?
刹那间,他脸色微白,迅速的脸色一番,急忙伸手将怀中的碎银子全部掏出来递至岚桃花面前,颤颤抖抖的道:“岚,岚姑娘,这,这点小意思,不,不成敬意,还望,还望姑娘收下!”
岚桃花瞥他一眼,眸中大有恨铁不成钢之色闪过,“你也想舍财免灾?”
小摊摊主还未来得及点头,岚桃花却抓起扇子打落他手中的碎银子,随着哗啦啦的几声,碎银子全数撒在摊上。
小摊摊主身形一颤,瑟缩着手慌张欲拾银子。
岚桃花立马用扇骨打了他的手一下,待小摊摊主痛呼一声后怯怯的望她,她才道:“像你这奸商,当真是不上道,连姑娘我都瞧不下去了!光在这扇面上减少油墨,仅用便宜的水墨来作画,你认为就会发横财了?哼,你倒是脑子简单!真正的奸商,是要以廉价的漆树的木片为扇骨,以寻常宣纸为扇面,以**图为扇面的画作,这样的扇子做出来,一把卖上一两银子都有人抢着要!”
小摊摊主脸色大震,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岚桃花,道:“可是漆树、宣纸这些虽廉价,但漆树有味儿,宣纸易坏,扇面上画**图,无异是当众宣淫,要被抓去蹲大牢的!”
岚桃花瞪他一眼,手中的扇子往他肩头一敲:“当真是孺子不可教!你这人,真无奸商的脑子!漆树有味,你不知随意抹点廉价脂粉?宣纸易坏,你只要保证放在摊位上时它们未坏便可,若有买主稍稍不小心弄坏了,他们不是必须得买了扇子?另外,扇面上画**图虽说的确
不厚道,要被抓,但你免费给衙门里那几个衙役送两把扇子,那几个衙役瞧着扇子口水都横流了,哪有心思捉你去蹲大牢?”
嗓音一落,见小摊摊主早已是一脸错愕震惊的望她,岚桃花眸中滑过几许无趣,当即伸手重新选了一只水墨山水扇面的扇子,而后瞪那仍在惊怔中的摊主一眼,正欲离开。
这时,因她那番嗓门极大的言辞,周围早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待见她要离开,那些看热闹的人顿时纷纷散去。刹那间,前方本是围满人的地面当即空了出来,而不远处,那抹颀长的玄衣身影,正岿然而立。
岚桃花眼角一抽,故作淡定的朝那玄衣身影一望,嘿嘿一笑:“太……公子,你怎还没走远?”
太子唇上的弧度深了几许,嗓音邪肆幽昧,但却染着几许兴味:“方才你在此高谈阔论,大谈奸商之道。”说着,话语顿了顿,嗓音挑高了几许:“岚姑娘,你倒是令我好生佩服。你虽常常流连市井,但方才所言的赚银子的法子,却如手到擒来,熟悉非凡,都快令我以为你早这般干过。岚姑娘,你身为相府千金,竟还有这等生意经的头脑?”
岚桃花一怔,急忙道:“我哪有什么生意经的头脑,难道公子不知我老爹常骂我败家?咳咳,方才我对扇子摊主说的那些话,仅是随便说说而已。公子倒是莫要再抬举我、佩服我了,这高帽子落下来,可要折寿的!”
说着,几步窜至他面前,伸手将手中的扇子塞在他手里:“这只扇子的扇面便是水墨山水画了,公子,你大人不计小女过,收下吧!说来,你若再在这大街上对我冷嘲热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眉来眼去,唾沫横飞的,想说这些话故意引我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