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自家爹爹那怒不可遏的神色,岚桃花瑟缩了一下,随即将极其委屈的将眸光往自家娘亲身上一投,却见自家那风韵犹存的老娘一对上她的目光,却是脸色微微一变,似是有些复杂。
在她的诧异中,只见她娘亲上前一步扶住他那气得有些凋零的老爹,缓道:“切莫气坏了身子,桃花既是不懂规矩,在太子殿下面前无礼,自然该罚。”
岚桃花神色一动,故作悲戚的自动领罚,道:“娘亲,我知晓错了,我这就去祠堂里跪着。”
她今儿倒是不信了,这太子能跟她到岚家祠堂,再受她岚桃花一跪。
正想着,身子骨还未从地上爬起来,哪知她娘亲却慢腾腾的道:“桃花,你在目无尊卑,毫无礼法。娘亲今儿便差人送你去京都郊外的别院,差个嬷嬷好生教教你礼法。若是仍学不会收敛性子,做不到端庄,那为娘定不让你入这京都城一步。”
说着,她嗓音一顿,转眸朝太子淡笑一声:“今日桃花得罪了殿下,望殿下见谅。自今日起,她便再不会出现在殿下面前,殿下也可在相府安心小住,直至与我家老爷商量完替瑞国质子举办的接风宴一事。”
岚桃花一愣,神色微滞,心头有些没底。她忍着抽泣将自家娘亲瞅了半晌,见她似是与她来真的,她顿时
错愕了,小心肝也慢了几拍。
谁人皆知,她岚桃花毫无礼数,更是视礼数为无物。若是差人将她困在别院逼她学礼法,到时候,她怕是礼法没学到几成,这穿墙打洞的本事倒是要精进。
虽说她岚桃花不会轻功,但好歹这身子骨倒也硬朗,拳脚功夫在那便宜师父的调教下也了得。想来,她若是为了离开别院,大动作的穿个墙,毁顶屋檐什么的,也不难。
“相爷夫人,本殿今日未曾与桃花姑娘置气,也未因她的不礼而恼。夫人还是莫要让她去京都郊外的别院了。”这时,那站在一边看好戏的太子终于出声了。
岚桃花眸色一闪,心生复杂,正垂眸暗忖,却又闻自家娘亲道:“即便殿下包容她,但她礼数确实不周,实乃荒唐。此番送她去郊外别庄,也是极有必要。”
太子微微一笑,俊美面色大气风华,但他那深黑的眸中,却染着几许悠远与微光:“即便夫人有心让她习礼法,但三日后便是太子妃大选,夫人让桃花姑娘此际让桃花姑娘去京都别院,莫不是想让她避开大选?”
说着,他话语一停,嗓音低沉幽幽了几许:“又或是,夫人瞧本殿不惯,不愿将桃花姑娘送去大选,更不愿让她与本殿有所接触?”
他这话一出,在场之人纷纷一怔,面色皆
变。
岚桃花抬眸,瞅了一眼自家爹娘那顿时严谨不少的面色,叹了口气,心生一抹不畅。
这只太子倒是仗着身份,不深不浅的在这相府里横,更给她老爹老娘施压了呢。
遥想她岚桃花在她的老爹老娘面前也是服服帖帖,不敢有丝毫横,太子这只外人凭何要这般越距,凭何要敢比她岚桃花优越。
刹那,见自家娘亲未言,自家爹爹斟酌一番似要出声,岚桃花慢腾腾的起身,先一步朝那一身墨兰的太子道:“太子也知晓,我岚桃花刁钻成性,毫无礼数,便是去大选,也无疑是丢人现眼。我知晓太子殿下心善,不愿因方才之事便害我去京都郊外的别庄幽闭,但我娘亲也是为我好。”
“所以?”太子勾唇一笑,明眸里滑着几许邪肆。
岚桃花一手依旧捂着脸上的痛处,泪眼汪汪,低眉顺眼的道:“所以还请殿下莫要责怪我娘亲,我,想必定是与那太子妃一位无缘,是以如今自愿去郊外别庄学礼法,日后回来,也容易寻个门当户对的夫婿。”
嗓音一落,见太子面上的戏谑笑意深了几许,她当即一个咯噔,心生一抹不祥。
“如此看来,桃花姑娘习礼法一事,似是不可再耽搁了。”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