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漫出几许意味深长的深邃:“桃花姑娘今儿莫不是想将本殿灌醉?”话音还未落完,他眉宇当即一蹙,手中的酒杯顺势滑落。
他伸手抵着额头,嗓音嗖然有些飘忽:“怎本殿有些头晕?”
岚桃花矜持一笑,随即放下手中的酒壶,扯了扯身上的褶皱,朝太子笑道:“殿下应是被这甚美的月色醉倒了。”
嗓音一落,便见太子身子一歪,并在她的意料之中瘫软下来,正要毫无意识的朝屋顶下方滚去。岚桃花急忙伸手揽住他,随即将他安置在屋顶,而她则是慢腾腾的起身,拍了拍手后就顺着那晃悠悠的梯子爬下了屋顶。
见她下来,方才送酒上来的小厮急忙迎了上来,凑近她便是一跪,凄声道:“小姐啊,以后给酒下迷魂散的差事交给别人吧。您上次让我给酒下迷魂散,迷晕了那来相府做客的箫家世女,幸得她未追究,但这次是太子啊!万一太子怀疑他
不是醉酒,而后被药所迷,该当如何啊?一旦太子追究起来,小的便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啊!”
岚桃花故作淡定的拍了拍他的肩,有些语重心长的道:“别慌别慌。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
“可是这里没船没桥!”小厮委屈慌张的泣道。
岚桃花眼角一抽,咳嗽一声,继续一本正经的道:“没船没桥,那也有梯子!去,将梯子扛走,你今夜就莫要再出来晃悠了!今儿月黑风高的,即便你方才送了酒上来,但太子也该未瞧清你的脸才是。若太子当真追究,你日后来个打死不承认,到时候,他能耐你何?”
小厮半信半疑,最后终究是全数信了岚桃花,眼角掉泪的循着岚桃花的话,将那把梯子扛着便飞快的跑了。
岚桃花抬眸朝那高高的屋顶望了望,眸底深处滑过几丝得逞般的微光。
呵,她岚桃花再怎么说也是京都人人避之不及的岚桃花,今儿这太子却屈尊降贵的与她套近乎。若这太子脑袋没病,那他对她便是另有目的了。
通常,对于这种腹黑邪肆之人,她历来讲究在月黑风高之际对其拳脚相加,这样既可不暴露身份,更可教育其一番。而如今,她倒是不好亲自出手,但用药对付他,让他在屋顶上吹吹冷风,也甚好。想来,若明儿个这太子发一场烧,定然被宫中之人屁颠屁颠接回去了。这样一来,相府也清净了。
暗忖片刻,岚桃花勾唇一笑,懒散散的踏步离去。
待她脚步声离远,屋顶上那本是醉软一团的太子却是慢悠悠的掀开了眼皮,一双
深黑幽凉的眸子泛着继续邪肆与微光。
他缓缓起身,颀长修条的身形在夜风里显得格外的飒爽飘逸。
这时,一道劲衣黑影腾空而来,极其恭敬的在他面前跪定,唤道:“殿下!”
太子转眸望他:“可将那东西找到了?”
黑影急忙自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朝太子递来。
太子眸中当即滑过一道淡喜,邪肆张扬的面容也染了几分君临天下般的冷意与戏谑。他伸手接过那本册子,纤细且骨节分明的指尖翻开册子,待他眸光在册子上逡巡片刻,他脸色却是一变。
刹那,他立即又翻开了册子的第二页,第三页,直至将册子翻完,他面上凝着的深邃与不悦,却是骇人惊心。
他一把将那册子扔在一边,惊得黑衣人身形一颤。
他幽目里泛着几许深邃与阴柔,嘴里却道:“看来相府早有防备!这些日子,你便差人盯紧岚相,一旦发现他与某些朝臣贪污受贿,立刻当场抓了!”
他倒是不信,他这回扳不倒岚相,实现不了国师口中的以血祭旗!虽说这本册子并非岚相贪污受贿的罪证,仅是相府常日里节俭开销的册子,但如今相府富可敌国,那一笔笔数目甚大的银子,若非贪污受贿,又是从何而来?
“那岚桃花差人给殿下酒中下药一事?”黑影恭敬低问。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