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顾海点头道:“还请门主筹备,本官要亲自提审聂远,彻底裁定此案,给民众一个交代,顺便宣扬大乾律法之威严。”
公羊腾心花怒放,当场应允,又道:“顾大人,不如改为公审,让百姓也亲眼见证宣判!”
“为何?”顾海眉头一皱。
公羊腾冷笑道:“下官就怕安国侯又挟裹民意,发动百姓抗议,公审,可以让大家都没话说!”
梁萧气哭他太师大伯的事,他已经听说了。
作为太师,公羊禾倒不是不曾哭过,但多数时候都是逢场作戏而已。
却被梁萧真正气哭一回,可见他的大伯有多愤恨、委屈!
就你梁萧会挟裹民意,我公羊氏不会?
公羊腾心中暗笑。
得知顾海突然要提审聂远,而且是公审,卓子房与梁萧吃了一惊,立即带人赶往衙门。
公审挑在了太守府外面的一处广场,数千民众都跑来看热闹,想了解一下刑部的判官是如何判案。
此时顾海高坐主位,公羊腾与衙门众人分坐两侧。
聂远被反绑双手,站在台下,昂首挺胸,傲然不屈。
释流云站在聂远身后,何景云在一边旁听,皆是满脸担忧。
除了何景云,其他人都不在场,万一顾海判案神速,直接裁定此案不能翻案,那就真的不好办了!
“建元二年二月廿七,聂远因与赵武发生口角,怀恨在心,于二月廿八夜晚,持刀将赵武杀死,船夫段生与赵武之妻赶来目击现场,人证物证俱在。”
随着顾海诵读,一个木盘被衙役端了过来,上面放着一把短刀,刀上的血迹都已经变质。
“就因为一点小事,持刀杀人,这是何等恶徒……”百姓们惊恐的望着聂远。
顾海这才瞪着聂远,喝道:“聂远,你现在可知道自己已是满身污秽!”
聂远冷然回应:“世上几人圣洁?”
众人一惊。
到这节骨眼上,还敢顶撞判官?
顾海也愣了一下,又喝道:“那你可认罪?”
“我本无罪,何来认罪?”聂远傲然回应。
顾海沉声道:“刀是你的,上面还刻了一个聂字,这点你无法不承认吧?”
聂远答道:“那是我的家传宝刀,但早已被人盗走,我也是被人引到了现场而已。”
顾海摇头道:“盗走?你的争辩,苍白无力!”
“卓令君与安国侯到!”
随着梁萧与卓子房到来,释流云与何景云也眼前一亮。
公羊腾等人则是冷笑不已:“来了又如何?”
顾海起身朝着梁萧与卓子房作揖之后,严肃道:“安国侯,卓令君,下官听说两位都想为聂远翻案?但此事是刑部之事,安国侯不该插手,若是一定要以天子令剑相逼,下官宁可引颈就戮,也绝不容任何人玷污大乾律法!”
公羊腾等人纷纷拍手叫好,围观百姓也向顾海投来钦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