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一个月左右,只比米粒儿大一点点,拍不出来的。”
话毕,复又沉着嗓音微叹,“只是,这孩子还长得不太稳。按理说,这样小的月份,太太不该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呀……”
此话一出,吴清之立刻紧张起来。
“大夫,我听说部分香料乃是孕妇的禁忌,会不会与此相关?”
医生果然点一点头:“既然有孕,香水总要停一停的。”
这一众人止不住的交谈,那厢,唯迟榕一人,默默的沉在座中,好似沉入了一潭深水。
吴清之还问了些什么,她早已记不得了,然,却是他向安娜林为迟榕请辞之时,万籁俱静,话语清晰。
迟榕于是嚯的一下跳了起来,她起得太急,头又犯了晕,哪怕是医生亦连声上前制止。
迟榕干巴巴的说:“我不要辞职。”
她盯着吴清之,却见那双含笑的凤眼滞了一下,万般的喜悦隐了一隐,却仍是暗露。
“迟榕,你乖,只是暂时不能够工作,以后还……”
然,话音至此,吴清之竟发不出声了。
因为迟榕已然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她抬起一张哭得红扑扑的脸,一字一句道:“吴清之,我不要生小孩。”
迟榕不停的打着抖,胡乱揉了揉眼睛,下唇紧咬,仿佛怕极。
“吴清之,我好害怕,我现在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此时此刻,迟榕并不需要旁人如何细致的规劝。
掉过几滴眼泪,她便不哭不闹的跟在了吴清之的身后,二人之间,良久良久,静默无言。
吴清之分明是应当喜上眉梢的,且是非常非常的喜悦,他是那样的喜欢孩子,那样的期盼孩子,那样的渴望一个家庭。
——可他不敢面露喜色。
甫一归家,迟榕遂蔫巴巴的坐到了院子里,傍晚时分,海风习习,好不惬意。
吴清之取了一件披肩,小心翼翼的护住迟榕,于是,身影交叠,相互偎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