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榕由着吴清之照顾,简直舒服得要命。
甫一回了公馆,迟榕便已然醒了三分,只是危机解除,遂故意犯懒,要让吴清之抱着她行动。
迟榕被放在软绵绵的大床上,眼睛漏了一条小缝,几欲偷窥。
那厢,吴清之正浸了一块热帕子,缓步上前,要为迟榕擦一擦脸。
“醒都醒了,不如起身洗个澡去?”
吴清之如是说道。
迟榕登时大惊。
此人莫不是浑身上下都长了眼睛,竟然看出她是假装!
迟榕立刻掀了一下眼皮,故作转醒姿态,撒娇道:“……我不嘛!才睡醒,没劲儿,洗澡该把人泡软了。”
吴清之奈她不得,只好摇头轻笑,将热帕子覆在了迟榕的脸上。
恰逢此时,管家也将化瘀的药膏送到,然,迟榕甫一细看,却扯着嗓子哀叫起来。
“我不涂红药酒,这个药酒是有颜色的,好像火锅的红油!”
迟榕闪闪躲躲,反复避开吴清之手中蘸了药水的棉签,口中更是振振有词。
“到时候一出门,人家肯定以为我吃完火锅嘴脸没擦干净!邋遢死了!”
吴清之既好气又好笑,一面觉得迟榕夸张,一面又觉得她可怜,于是心肠一软,将手收回。
“乖,擦这一点而已,并不碍事的,”吴清之严慈并济的哄劝道,“迟榕,你若再调皮,小心我此番调教于你。”
迟榕哼哧一声,直翻了个白眼,很是不信:“擦个药还能怎么调怎么教,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好糊弄啊。”
然,话毕,迟榕便悔至了心底。
却见吴清之施施然,只将那药酒撂在床头柜上,随后,竟是翻身上床,欺身压来!
迟榕原是躺成四仰八叉的模样,吴清之甫一靠近,却瞬间僵透了手脚。
“迟榕,你想要怎么调教。”
他的唇落在迟榕的伤处,先是轻贴着一吻,并无什么同感,旋即,却是探出舌尖,舔舐一道。
霎时间,迟榕直管滚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样的亲近太直白,也太热烈,迟榕一时承受不住,竟是颤栗着软了身子。
“你别弄我,我累了一天,困都要困死了……”
“迟榕,我看你精神分明好得很。”
吴清之温温热热的鼻息喷在耳畔,声音沉沉哑哑,酥得过分。
迟榕失了控,被这撩人的嗓音破开了身体的壁垒,渐渐舒展开来。
耳畔的爱抚令她感到快乐。
那一只温热的手,轨迹清晰的顺流着迟榕的发,然后掠过耳根,深入领口。
指尖连带着星火,在皮肤上勾起情欲,撩动爱欲。
情知所起,故而迟榕非常的配合。
吴清之扶住她的腰,将人面朝下的翻了过来,再揭开那丝棉的小短袄,仿佛是一场外科手术。
迟榕双臂前伸,协助着吴清之卸离她的衣物,于是,少女美好的雪背顿时在夜中豁然开朗。
吴清之低声的笑了出来:“迟榕,你很喜欢?”
迟榕面色羞红,哼哼唧唧的说:“……我才不喜欢,我是喜欢你!”
她的部分率真与部分遮掩着实迷人,直来直去的表白与口是心非的表白,皆可视作一种情趣。
吴清之受用十分,心中却又有鬼魅作祟,于是手上动作重了一重,当即便听得了迟榕的一声嘤咛。
“呀!你干嘛!”
“调教你。”吴清之说,“然后要你。”
的确是实打实的调教,迟榕从未想过,情爱的滋味会如此刻骨。
先是每一寸皮肤被炙烤,复而到了皮下,官能失控。
至上而下,眼睛鼻子嘴已经彻底失陷,谁知锁骨肚脐膝盖脚踝,都可以成为感受爱的器官。
吴清之觉得,迟榕像一只饱含蜜水的桃子,撕去那层粉色的、桃色的绒皮,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