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时光长达一年,她搬出了江家,又住进了另一个家里,她自称是她亲生母亲,却又陌生了十几年。
她沉默的接受着命运安排,像个木偶人被人操纵着一切。
两年后,在医院看到冷冰冰病床上躺着的人,脸色苍白,了无生息。
江珩仇视的目光,恨意滔天。
她犹如坠入冰窖,浑身冰冷。
短短十几年的人生,破碎不堪。
沉甸甸的压在她的肩上,偶尔夜半十分,被噩梦惊醒,沉重的室闷感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想
如果回到过去
她应该死在四岁时的那场高烧里
将秘密掩埋
——
南城天气变化大。
昨晚狂风骤雨,第二天仍然艳阳高照。
昨晚没睡好,这会脑仁涨得痛。
她目光盯着天花板,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今天周末,她慢吞吞起来时,林淑柔已经不在了。
她洗漱完出来,餐桌上放着纸条。
是林淑柔给她留的,
——厨房温着粥,你吃了再去上奥数课。我今天晚上有事,你自己在外面吃。
程一宁看完,捏着纸条扔进垃圾桶。
余光瞥见一课白色东西,她募地停了一下,将纸条从垃圾桶捡起来。
下面有一粒白色的药,她顿了一下,蹲身捡起来。
小小的药摊在掌心里。
她捏了捏掌心,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她转身,拉开林淑柔的房门,打开床头柜的抽屉。
里面的药盒已经空了。
回忆起昨晚林淑柔的行为,她可能又发病了。
头皮隐隐还有刺痛的感觉,她拿起里面的空盒,装进书包里。
-
下午补完课。
程一宁站在公交车站旁,给邹显巍打了个电话。
接通的声音响起,她深吸一口气,捏紧了手机,轻声开口,“喂,是邹医生吗?”
电话那头响起一道中年男音,“嗯,宁宁啊,今天没上课吗?”
她嗯了一声,“我想过去拿点药,您方便吗?”
“上次的吃完了吗?”
“嗯。”
“好,那里过来吧,我现在有点事,你来了直接去门诊室找我。”
“嗯,好。”
挂断电话。
车流疾驰而过,刮起地上的枯枝残叶。
她顺着梧桐树道走,微风渐起,树梢沙响,光影斑驳。
阳光叶缝中投下,她抬起手,光影落在指尖上,一晃而过,终究是抓不住的。
等公交车间隙。
身后草丛里有流浪猫喵喵叫唤的声音,“喵呜~”
程一宁犹豫了下,那猫又细细叫了一声。
“喵呜~”
程一宁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奈何那只猫叫得虚弱又可怜。
她轻轻扒开枯草,抬眼看去。
一只白色的小奶白窝在草丛里,骤然看见陌生人,一双眼睛微睁,直溜溜警惕的盯着她,受伤的爪子紧紧扒拉着枯草,喉间发出警告的低吼声。
程一宁试探的伸出手,小奶猫身体颤抖一下,往旁边避开,低吼声越加绵长。
程一宁手指僵硬的收回,露出一个和善的笑,轻声开口,“你受伤了我帮你看看好不好。”
说完,她又伸手,试探的往它脊背上抚去。
指尖在上面轻轻摸了一下,它不再低吼,才慢慢地把手伸过去。
小奶猫骤然肌肉紧绷,藏在绒毛之下尖利的爪子一点一点露出来。
程一宁整只手摸了过去。
倏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阿灵。”
程一宁惊了一下,手不小心落在了它受伤的腿上。
“喵~!”
小奶猫突然惊叫一声,猛地跳了起来,爪子朝她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