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被这么一警告安分下来不少, 裴椋不再多说,连带着隔着毛巾擦手的动作简单进行两下就跟着重新端出旁边的大漆。
“今天直播继续昨天的,至于昨天打完的棺木应该不用我多说了, 今天是给四道棺木上漆。”
裴椋随口出声。
手指上的创可贴被简单粗暴的撕下来重新换了一张,指腹搓了搓活动关节,然后拿起刮刀挑开最上面一层塑料膜, 有些干透结块凝固在顶端的漆层被拨开。
底下湿润黏腻的生漆随即出现,干透了一整晚, 被潮气沾染的更湿腻。
裴椋刮出来一些刮到旁边隔板上,再加入铁锈粉末就是最简单的黑漆形成, 厚重又带一点稠度的漆体被刮刀挑起。
“这是是第一层棺木,髹黑漆。”
裴椋声音平复,简单解释。
她清瘦修长的指节抵住一角,手臂按开旁边卡槽, 填平的木块已经干透,打磨后几乎平整不见缝隙。
黏腻顺滑黑漆率先被刮刀在板子上刮了两回,漆液落下弯起尖勾算作完成, 她咬着营养液, 弯下腰刮了薄薄一层作为打底, 然后剪开尺寸足够的麻布贴上。
动作并不算快, 但就是叫人有一种行云流水的视觉效果。
陈燕视线紧紧盯着眼前一角,舔了舔嘴唇总算是赶上,后背带着未干透的热汗, 喘着气勉强平复气息。
刚刚进入就先被吸引视线。
整个外棺几乎有一米多的尺寸,单单是简单上漆也就属于巨大工程了。
偏偏裴椋动作行云流水, 虽然重复过程却也并不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 麻布陷入黑漆里, 湿润的漆体尚未干透已经黏紧麻布,缝隙也被填充上,最后刮平。
整片地方漆黑如乌木,潮湿的漆体刚刚包裹上去就已经恍若被融化般陷入进去,攀爬着麻布紧紧融为一体!
只是简单髹黑漆的过程在她手中也变成复杂生动的一副画卷。
赵倩狠狠吸了口气,紧紧拢着眉眼:“谁说髹漆就是越复杂越好,大佬这不是也够绝了吗?”
刮刀在她手中使用的更像是再熟悉不过的刀具,大漆液体粘稠,清瘦指节抓着一旁的时候指骨还得被剐蹭到漆渍,连带着痒意爬上。
裴椋却平静。
像是对质疑一无所知一般,外侧版块完成。
漆液溢出又被刮平回去,刮刀一挑即重新进入下一个环节。
【太牛了吧?原先的我对上漆不以为意,毕竟怎么说看起来也不可能再牛过金漆木雕了,结果发现又错的离谱,大佬的上漆也能叫人跪地。】
【虽然视觉效果拉满,但我更关心一米多的外棺,第一层都是这种挑战了后面还可能简单吗?备注:说的不是尺寸的难度,是技术层面的升级。】
当然也有不同意见的声音。
【一些人能不能别吹了?就上漆上个外棺说的更挑战世界纪录似的,扯半天我还以为到底进行的是什么绝世工艺,搞半天就这么样?】
什么叫做就上漆个外棺?
真以为上漆个外棺就简单了吗?一米多的棺木还要保证操作流畅不出现失误,哪怕就是普通的薄涂几层都没嘴上说着容易,光是体力就得先有人受不了。
陈燕拧紧眉头抬起眼来,搓了两把脸几乎是想要抬起眼来,舔了舔嘴唇才按捺下冲动。
她攥紧指节。
张开也明显反应巨大:“我去,什么叫做只上漆一个外棺啊?现在赌狗职业道德已经落到这种地步了?赌之前也不先去调研了解下大佬以往的漆器直播!”
他没忍住就是一顿吐槽。
秦年秋坐在旁边,叶拆则是顶着两个黑眼睛跟着坐原地,“可不是,这种人就是见识浅薄!”
张开:“……”
他一口气顿时缓下来。
“叶哥,我这骂是怒气上冲,你这要不还是先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