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定主意挑刺到底的,立马跟上道。
【如果这金漆画就到这种地步不也就这样吗?上面就是上了一层金箔跟潮州木雕除了一个雕的是木雕一个画的是红漆有什么不同?而且细节太粗糙了!】
一个个终于被拉回神的弹幕也跟着反应过来——
【上面的杠精你没事找事是吧?这细节还能叫粗糙?你不如自己来例举一下金漆画得到什么地步才不粗糙?亲手示范开个直播也行,我正好去围观欣赏大作!】
【这也能叫粗糙,是真没做过金漆画吧?光是勾勒红漆那一道门槛就得直接折掉大多数人了,更别说贴金的麻烦程度。】
【虽然有一部分不太赞同,但杠精有一些评价说的还是挺对,没必要无脑吹,不行就是不行有什么不好认的?】
弹幕声音中也跟着出现了不同分歧,有些是坚定认为不算敷衍的,有些是认为这就是□□裸的敷衍。
而陈燕只是扯动嘴角,搓了搓脸深吸一口气,“都别吵了,金漆画的工序都还没完你们搁在这里吵什么敷衍?”这不就是开玩笑吗?
搁这闹呢?
眼前人也终于在放下去喝了一口水勉强降温的情况下注意到弹幕,反应倒是平平,似乎是体力消耗过大,头顶的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倦意,“……嗯?敷衍?这不是步骤还没完吗?”
她尾音微微带着几分上抬的疑惑,一时间叫原本还在起分歧的弹幕彻底安静下来又给憋回去了。
谁也不清楚还会闹这笑话啊!
弹幕总算是焉了苗头,公屏一时间安静不少。
裴椋很快收回眼重新把手腕搭上卡槽。
她按开卡槽挑出一个稍微有些与众不同的笔才继续开始动作,用湿的毛巾擦了擦手臂垫了下,点点头道:“铁笔,这道工序是用来刻画金漆画。”
她紧跟着手腕用力,笔尖硬而细的铁笔可以将漆膜刻透,在其上刻划出纤细而有力的线条,透过金层一点点剥离出原貌。
笔尖跟着剥离金层一点点切入,刻画出更多未涉及到的细节点。
这一步则是更需要集中精神,稍微刻错一步线条就是不可挽回之势,虽然到了裴椋手里能挽的还是能挽,但她手臂还是微微绷紧。
细如针尖的笔尖在画上勾勒,顿挫有度。
车马的庞然大物被细化出更多的纹路细节,晕染开的部分同样变得更加清晰,整个宛如经过彻底的细化全然不同,人物的开脸跟着显出神色,拱手似乎下一步就要再说些什么!
璀璨绚烂的金层被一点点刻出线条,完善补全一些细节处。
真正的铁笔金钩!
还有整副画面的六国封相简直就是一句彻底可以形容!
苏秦坐在驱车于赵国,勾勒出的马车本来就已经足够庞大精细,铁笔又在其上增加了更多细节,比如车马旁的纹饰,似乎真的在下一刻就能卷出屏幕,栩栩如生一般!
旁人的脸色和僵持的氛围连带着勾画都无法掩盖,几欲能见□□的劝退之意,似乎有几人上前温言相告想要劝退苏秦结束这份荒唐的想法。
各人的表情神态各不相同,动作间推搡或者附耳相谈的细节也跟着刻画出来,说是淋漓尽致也不为过,正中心的人只沉着带笑,表情并未变动丝毫。
哪怕是得知了最后的结果也并不遗憾。
但结果在第二幅图上映照,他并未放弃,而是重新驱车赶往到了第二个国家想要游说,
晕染出的色彩无比震撼,勾画描摹在方寸之间,浅金色轮廓和色彩衬在黑底上呈现出来的对比更为鲜明,浩浩荡荡之势!
使用铁线描是潮汕金漆画的一个重要特点,铁骨金钩,人物衣袍褶纹勾勒的线条形如铁丝,虽然粗细变化很小,但方向的优势就是线条显得格外有力,在大面积的平涂后,用铁笔在金漆上刻画出一条条线,显露出漆黑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