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薄怒道,“闭嘴,别说了!”
他语气压下来,终于显出不耐的意思。
旁边青年才梗着脖子,不爽的收语。
裴椋朝她点点头,偏回头去继续向外走,熊孩子嘴里头还在嘟囔:“不是我说,你也太没有脾气了吧!就这么忍着——”
“闭嘴。”
裴椋拎着他领子把人轻轻松松的提起,直接两三步跨过这一步。
虽然对话到一半就被截断,但程停风听了这句话都禁不住想要笑一下。
什么叫做没有脾气?要是这叫做没有脾气那她真正发作脾气得是什么样?
可惜裴椋已经走远,不然估计能够回答她这个问题的答案,她真正发作脾气当然得是像最开头遇见的那位监管者一样,在监管局去走一趟喽。
光脑里除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微薄信息之外就什么也不剩了,裴椋也没有多看。
她收起光脑,伸手把额角卷曲的黑发往后理,那双眼睛看着视线更是毫无波澜,瞳孔淡淡的反射出些许深棕色,优越的眉骨和鼻梁显出攻击性。
被水打湿的眉眼有些陌生,但在眉眼处还是能够依稀辨认出一些熟悉的轮廓,额角卷曲的黑发搭下来落在后颈,脊背有些瘦,这双手也没有了她做木雕练出来的茧子,指腹显得平而薄,微微触碰着洗手台温度冰凉。
初来乍到的第三天,大致摸清楚百分之三十的进度。
裴椋长吐出一口气,决定放过自己,“还有九九八十一步,也就好在这具身体的熟人不多……”
……
如果能够回到一小时前,裴椋绝对会率先让自己把这句话吞回去。
这话仿佛是有魔咒一般,刚说完没多久就灵验。
天还没黑门外就先吵了起来,嚷嚷着要债。
裴椋面无表情的拉开门看着门外的两人,其中当属一头非主流黄毛发型的青年最显眼,他一看见人出来就立马拉住门:“裴六!你这次可别跟我继续装不见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要回我的钱了!”
裴椋压着脾气,伸手按紧了门边,原身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是理亏,但她不清楚整件事情,自然也无法绝对信任对方,“证据呢?”
“我还需要证据?裴六你可别想赖账,前几次让你逃了,这一次说什么都不可能轻易再让你过去,你之前那一批货我可是都听到了消息,还抵押在那边呢!其他人愿意陪着你白白打水漂,我可不行!”
后面围观的女人像是终于听不下去,出声嗤笑道:“周义你要债没事,颠倒黑白也就没道理了吧?之前可是说好了风险的,没风险都叫其他人担,挣了钱就是你的,亏了就成其他人的了吧?”
这一出声裴椋才真正注意她,对方看起来的态度跟黄毛不是一路的,那麻烦就好解决多了。
黄毛被这么一说瞬间恼怒,“我那不也是被忽悠的?要不是当时说的好我能昏了头去投这一笔?”
“看看!这都是什么做派!”
裴椋强势的推开门靠在门槛上,神色很冷:“我欠了你多少,把欠条拿出来。”
黄毛一看她有还的意愿也不继续闹了,连忙把欠条拿出来:“连本带利你可还欠着我一万二!告诉你这一回可别再说你拿不出来了!”
裴椋表情险些扭曲,得亏控制的好才没有大变动。
一万二?她全身上下从哪掏出来一万二?
“没有一万二,最多六十,你要就拿着,剩下钱我下个月一起还你。”
“六十?”黄毛瞬间怒了:“你玩我是吧?没有一万二你问我欠你多少做什么?裴六你到底搞什么做派?你之前拉项目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得!”
“……”她不清楚原身到底有什么纠纷,但根据刚刚对话推断,对方显然也不是完全占着道理。
裴椋卷起袖子正想用暴力暂时性解决